明日握谁+番外(82)
Cena在这一刻顿悟,他真得喜欢上了眼前这个男人,尽管他们同为Alpha,他们的相识不过一周有余,甚至连除了姓名之外的任何信息都不明了,他依然喜欢上了他。
“潭先生,我就不行吗?”Cena回握住潭攀的手,用不容质疑的坚定眼神直视对方,一字一句问,“我、可、以、喜、欢、你、吗?”
潭攀在原地定了一会儿,他在消化问题。很快,他便换上亲和的笑容说:“我们先回去吧。”
并不是正面回答,Cena流露出稍微失望,可他并不气馁,立刻没事人似的缓和气氛,“嗯,外面挺凉的,我们回去。”
回到住宿的地方,潭攀才完全回过神。他忽然很想疯狂大笑,索然无味的笑,欲断未断的笑。他开始认真思考一个问题,在深渊里待得太久,自己是否有能力重回地面。同时,他在想,Cena为什么会喜欢他呢?他又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呢?如果他知道自己那些不堪的过去,会不会用同情甚至轻蔑的眼光看他呢?
夜色更深了,倦意席卷,他就在这些扰人的问题中迷蒙睡过去。
想要浏览完整的马丘比丘遗迹,他们必须向更南的安第斯山脉深去,气候变得寒冷,坐在车中几乎能呼出一口白气。
Cena从后车厢翻出一件登山外套塞给他,他感激地穿上,对方笑笑,眼中含着脉脉温情。
为了赶上太阳之门的日出,他们是在夜间出发的,冰川点缀在翠绿群山中,时不时的显出一点儿端倪。到达营地,天空将将泛出微白,太阳的金边露了一角。
潭攀搓着手蹦下车,Cena在后车厢整理两人的行李背囊。已经有不少像他们这样的游客聚在了太阳之门前,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兴奋的表情。
潭攀检查了一下相机,确定好光圈,然后随处走动,试照了几张相片。咔擦咔擦,四千米高处的断崖揽进镜头。他放低相机,朝峡谷边缘移动脚步,尽管一路上都在感受这种景色,他依然还是被震撼。
低头是热带雨林,抬头便是皑皑白雪。
他忽然想到初中时读到的一篇小说,一只非洲猎豹攀上了乞力马扎罗的雪山最高顶,然后在那里死去。那个时候做阅读理解,他很茫然,并不理解这种违背动物天性的象征意味是什么。成年之后,结合经历再回想,应该是想要挣脱束缚吧。猎豹平静地在世界之巅迎接死亡,一切都变得无足轻重。
潭攀直直矗立在原地,冷风卷起他的额发,吹走了他的大部分眷恋和心事,手里的相机也变得不再那般重。
人群忽然起了一阵骚动,有不少人惊呼出声。
Cena走到他身后,小声地提示他,“快看,太阳升起来了。”
他以前不敢直视太阳,也从未想过凝视这般耀眼的事物。阳光无私地洒下来,唤醒大地,每个人都在笑。
他缓缓抬起头,如果有镜头追着他,那必然是一个又长又慢的定格。
他端起相机,按下了快门。
照片拍下来的时候,Cena同他并肩,由衷感叹说:“真好,能赶上看见这趟日出。”
这一刻,潭攀也笑了,他终于拥有了同他人一样的心境。
旅行总会有终点,赶回利马的那天,潭攀主动邀约Cena吃晚饭。对方先是惊讶,然后立刻展露出毫不掩饰的欣喜。
吃完晚餐,他们一起在城中漫步,经过武装广场,来到了第一天那所拉科博物馆门前。
Cena开心地对他说:“潭先生,下一次我带你来这里吧,好不好?”
潭攀正在抽烟,被他的开心感染,爽快地说了声好。
夜色渐深,城市璀璨的灯火升起,Cena开车送潭攀回住处。今天的电梯没有坏掉,可他们依然选择了走楼梯,似乎为了延长这个夜晚。
踏上最后一层台阶,暧昧的气流渐浓,Cena迟迟不肯开口道晚安。
潭攀也有些犹豫,他想,自己是该给他一个拥抱呢,还是干脆请他进屋呢。他看着这样一双天真、充满爱意的眼睛专注在自己身上,不由地大胆伸出手,捉住了对方手腕。
俩人的气氛正好,并没有注意到有人从走廊的黑暗里走出来,直到那模糊的轮廓变得清晰,并且小小咳嗽了一声。
潭攀愣怔地转身,然后僵在原地,他本来拉着Cena的手腕,但渐渐无力,终于还是松开了对方。
姜霄俞许久未见的脸庞骤然出现在这个时空,让潭攀不得不恍惚,因为过于震惊,他甚至都没想起揉揉眼睛确定真实。
“潭攀,”姜霄俞开门见山,“你就准备一直逃避,待在这里吗?”
作者有话说:
Cena哼唱的那首歌是秘鲁民歌《Cu aq》,非常悠扬好听,请一定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