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要亲你(18)
他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乱来,也没有料到江凭卿随身带着枪。
徐青临从来没有听过他的话,此刻他抱住浑身是血的江凭卿,没忍住有泪落下,哽咽着道,“对不起。”
医生在别墅候着,伤口不在要害,并无生命危险,徐青临却还是整颗心都在忐忑。
他不知道该怪谁,才可以原谅自己,所以把坏脾气给了无辜的他。
要说恨,其实他最恨的是自己,他怕爸爸竭尽全力的帮他规划好未来,就会离自己而去,他要让他放不下心,舍不得丢下他。
可正因为他这样的想法,他爸死前他们都在吵架,他离世的时候是不是还在难过,他的儿子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甚至于最后一次见面时还责备着他,说着永不原谅。
此刻看着处理完伤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江凭卿,徐青临突然发现,他们相处认识的时间实在是太短太短,但好像除了他,这个世界上他再不会有任何的陪伴与依靠。
江凭卿在第二天清晨醒过来,他受过伤太多了,这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小场面,如果不是为了确保徐青临不会被误伤,他根本不会蠢到要去拿身体去挡,而是在在对方拔枪之前直接要了他的命。
睁眼的时候才发现徐青临就趴在他的手边,一只手还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眼睛看起来像是肿着,应该是哭过好久了,睡着了的模样很是温顺。
江凭卿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为他哭的么?
都叫他不要哭了,除了在床上就没有听过一次话。
他对别人总是嘻嘻哈哈油嘴滑舌的,笑得灿烂又痞气,俊朗的脸上朝气十足,在他的面前总是骂骂咧咧,偏偏发完脾气又格外的认怂,说躺平就躺平。
江凭卿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去摸了摸他的脸颊,毕竟除了做爱他们基本上没有什么正经的接触,甚至于除了第一次,其余的和他上床都是他强迫他的,他醒着的时候对他总是一副戒备又避之不及的模样。
对他那么凶,他的确应该让他独自身处险境,在他绝望间进退维谷时再来到他的身边,对他施以援手。
可是他怎么舍得他受那些委屈呢?
徐青临睡的并不熟,江凭卿的手才触到他的脸颊,他就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在顷刻间坐直了身子。
江凭卿收了手,没有一点儿被抓包的窘迫感,对上他因为刚刚清醒而茫然的眼神,面色如常地说了一句,“你醒了。”
徐青临呆呆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直接扑到了江凭卿的怀里,他把脑袋靠在江凭卿的胸膛上,鼻子一酸就这样哑着嗓子哭了出来,“对不起,我以前说的都是气话,你来到我身边,是我最该庆幸的事情,我只有你了……”
他突然扑过来,扯动了江凭卿的伤口,他疼的皱了眉,却不忍心推开,听完他的话他微微一怔,又在顷刻之间弯了弯唇。
江凭卿没有说话,他低眸看着怀里的徐青临,抬手轻轻地揉着他的脑袋,眼里满是温柔的笑。
我也只有你啊。
以前心间,现在眼前。
晚餐是徐青临送到房间的,许斯沅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端着一大块蛋糕吃的津津有味,奶油沾的脸上到处都是。
徐青临叹了口气,走到他的面前弯下腰,抽了纸巾给他轻轻地擦着脸,“慢点吃。”
许斯沅鼓着腮帮,还急急地往嘴里塞着蛋糕,含糊不清道,“要在老公来之前吃完,不然就没得吃了。”
徐青临闻言皱了皱眉,“他虐待你啊,连蛋糕都不允许你吃?”
“没有。”许斯沅瘪了瘪嘴,小声嘀咕道,“老公不让我吃太多甜的。”
说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徐青临,“但是青临会允许我吃的是不是?”
“嘶。”
徐青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坐在床上的江凭卿吃痛地叫了一声。
徐青临赶紧转身朝着他走过去,看着他没有多少血色的脸,不由地焦急着问道,“怎么了?”
江凭卿指了指一旁的饭菜,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委屈,“我饿了。”
应该是伸手去拿的时候扯动了后背的伤口。
徐青临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床边,他为自己对他的忽略而觉得懊恼,说话的语调不由地都轻了下来,“我来喂你。”
然后拿过一旁的饭菜,先用勺子舀了一勺鸡汤,连吹了好几口才递到他的唇边。
江凭卿微不可见地弯了唇,然后张嘴把汤喝下了。
趁着徐青临专心致志喂他的空隙,江凭卿暼向一旁的许斯沅,见他正看着他们,便幼稚地如同挑衅一般地扬了扬眉。
许斯沅戳着盘子里的蛋糕,嘟着嘴道,“小孩子才要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