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捡来的豪门老攻和崽?(10)
刚才打球太拼了,手腕有些扭到了,现在被男人扯着,手腕处传出阵阵刺痛。
只是小扭伤罢了,若是以往,沈良安才不会在意,大不了回去多抹点红花油。
可今天,他只觉得这刺痛从手腕一点点上移,直到胸口也像被小针扎了一样疼痛。
“季先生,季先生,等一下。”沈良安的手腕用力向后,他在奋力挣扎。
看见青年被一群脱了上衣、满身汗水的男人们贴着皮肤,还得拦在两边暴躁的人中间,承受着时不时飞来的攻击。
只有天知道他的心情。
季成洲的情绪实在不太安定,他僵硬着脖颈扭过脑袋,低着脑袋看向被青年丢下的手掌。
“怎么了?”
眼底的怒气依旧存在,季成洲不愿让青年看见自己这幅丑陋模样,便一直没有抬头。
可在他印象中一直乐呵呵的青年,只是站在他身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说过话。
有些奇怪。
季成洲的怒火在青年面前终究保持不了多久,他还是输了。
所有的无奈和怨气,在季成洲看见青年忍耐疼痛的样子时,立刻被抛之脑后。
关心则乱,季成洲不敢触碰,只能上下扫视着青年的身体,却没看见哪里有淤青或是伤口。
“伤到了?”眼见对方就要把嘴唇咬破了,季成洲言语间又多了几分焦急。
沈良安从来不是被养在温室里的花骨朵,脆弱到一点儿小疼痛都承受不住。
工地上的活又苦又累,被飞出来的石头子砸一下、被木刺扎一下,这些都算小伤,这三年时间,沈良安浑身上下受过的伤还真不少。
如今因为打球稍稍扭到了手腕,就又憋屈又难过,真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病。
沈良安沉浸在自我封闭中,下意识将另一只手放在扭到的手腕上。
季成洲这才注意到,青年左手手腕处隐约有些泛红,对比另一侧安好的手腕,骨关节处还有些高高肿起。
“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
关心则乱,一时急火攻心,责怪的话到了嘴边。
与青年饱含雾气、委屈巴巴的黑眸一对视,季成洲如活火山爆发般的脾气瞬间被浇灭。
“唉”,男人长叹一口气,无奈将藏在西装内侧的冰水拿了出来。
随后,男人用手试探了一下瓶子的温度,卸下领带,将领带缠在瓶子外侧,小心翼翼地贴在青年红肿的手腕处。
“先冰敷,咱们去找医生。”男人神色严肃,不像在谈论一个男人手腕的小伤,而是在和领导探讨某种高投资项目。
心中莫名而来的委屈被男人的反应遮盖住,沈良安低头看了眼自己被贴心对待的手腕,心中一股暖流。
唔,他的眼光从来没错,季先生果然是个大大的好人!
季成洲不太理解青年抬头望向他时,骤然间蒙上一层光亮的眼眸,但他仍然被幼年猫崽般瞪大杏眼的青年可爱到了。
这大概就是那些秘书处的小姑娘们总是挂在嘴上的‘心灵暴击’。
某与当代年轻人断层了的‘老男人’如此认为。
“怎么了?”气氛太过诡异。
“不用,不用去医院,小事而已,我宿舍里有红花油,每次扭到了抹点那个,第二天就不疼了。”沈良安用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呼噜了一把后脑勺,憨憨一笑。
沈良安手腕受伤,受伤的人心大得想吃吃想喝喝想玩玩,倒是季成洲一整晚提心吊胆,时而提醒青年该涂药了,时而看管着青年试图拿重物的手。
“完美,吃鸡!!!”
屏幕上显现了‘大吉大利,今晚吃鸡’的文字,斜靠在被褥上的青年大喊一声,激动地差点撞到床板。
原本在书桌前的季成洲不知何时出现在青年床边,一手拿着热水,一手拿着红瓶子的药膏。
“最后一次涂抹药膏了,你手腕刚受了伤,应该避免手腕用力。”季成洲端着热水站在那儿,显得有些像苦口婆心劝说贪玩儿子的老父亲。
好在这个‘贪玩的儿子’还算听话,和手机那头的队友说了句,“抱歉,我今晚还有点事儿,得先下线了。”
“不是吧,这才组了一局就下线了,多没意思,你小子不会是去陪女朋友去了吧?”
“有情况,不对劲,啧啧啧~~”
“见色忘友……”
手机里传来一阵又一阵年轻男孩起哄的声音。
“胡说什么,不是……”
舌头捋不直,话也说不清了,沈良安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慌张的,嘴笨得憋到脸颊发红。
一只宽大的手掌夺过噪音四起的手机,直接点了‘退出游戏’。
聒噪的声响顿时消失。
“今天涂最后一遍药,晚上如果手腕疼得厉害,吃一片止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