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做魔王(996)
「搞不好這六十年間被某人發現並且進行實驗,把它送到這邊來了。」
「問題是連沉在何處都不知道耶?就連雷江自己都不曉得沉在什麼地方,只說是在太平洋某處。對了,聽說好像在舊金山附近。」
「舊金山啊——話說回來,海豹隊曾遠征日本吧——可是棉被被轟飛……不是,能夠把盒子轟得老遠的巨大沖擊會是什麼?而且還讓盒子飛到這裡。」
既然是戰爭時期,應該是炸彈吧?但如果是戰後的非人工力量……
「會是地震嗎?」
「可是在戰後,若是要說那片海域發生過什麼巨大地震或地殼變動……」
「曾經有過嗎?」
村田無計可施似地搖頭說道:
「沒有,沒有這一類的記錄。也沒有在更早之前,或是震央在山嶽的能量失控記錄。」
「可是全世界每天都會發生地震吧?那會不會是因為上不了新聞的小地震而移動?」
「……上不了新聞的小地震嗎?」
「更重要的是——」
我一面轉頭看往想不透的村田,一面又伸了一個大懶腰:
「——快想想回去以後要怎麼說服沃爾夫拉姆吧。那傢伙鐵定會說『如果沒有回地球,你到底幹了什麼事?』這些話責怪我。還會逼問『你跟村田做了什麼?達魯科是誰?是男人嗎!.』之類的問題。我沒有自信能夠應付他。啊啊,這次終於可以回去真魔國了!我們能回去了吧,回得去吧?」
「千萬不能大意喲,澀谷。在平安回國以前,還要經過一段旅程,因此在抵達真魔國以前,遺是要慎重小心。回程的路可是很遠的——」
要我小心翼翼旅行,似乎是一件困難的事。畢竟這次我的身邊,有了比任何人都值得信賴的守護者。
第十七卷 後方便是魔的石牆壁! 11
踏著因為連續晴天完全乾燥的石板地,馮比雷費魯特卿沃爾夫拉姆凝視空中。
正確來說,他凝視的不是空中,而是眼前緊閉的一扇大門。那是利用山區建造的真王廟入口。或許是抬頭仰望的關系,身體微微往後仰,雙手抱胸站立。只有他一個人。
「你又來這裡了,沃爾夫拉姆?」
背後傳來這幾天持續聽到的聲音。
回頭一看,那裡站著一名耀眼的男子。被陽光照得閃閃發亮的金發梳理整齊,也確實穿上衣服。更重要的是他從頭頂到腳趾都實體化了。
「看來你順利得到身體了。」
「是啊。艾妮西娜把她的毒女印魔力瓶和魔力增幅裝置借給我。缺點是我必須一直把水壺掛在腰際。又不是小孩子出門。」
他輕輕搖晃在腿側的小瓶子,彷彿小孩子在確認內容物。
「毒女的發明物經常帶有危險,請小心不要被絆倒了,『陛下』。」
「誰會絆倒我?說啊,沃爾夫拉姆。」
靠近的男子以親暱的態度把手放在沃爾夫拉姆的肩上。或許應該說是像朋友一樣勾肩搭背,整個人靠在他身上:
「應該不是你吧?」
然後他稍微抬起下巴,指向真王廟的大門:
「無法讓你跟眷戀的『那個』直接面對面雖然有點可憐,但是真王廟除了我以外,原則上是男賓止步。」
「我怎麼可能會眷戀。」
「是嗎?那就太好了。若要多替自己的人身安全著想,這個距離算是剛好。不要太近也不要太遠,待在不會傷害彼此的場所。其實我偶爾會這麼想,沃爾夫拉姆。人與人之間是否不要太過接近?就像盒子與人,人與人那樣。」
沃爾夫拉姆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搭在自己胸前的白皙手臂。上面沒有一絲傷痕。這一點足以證明那個美麗的身體,不是這個男人真正的肉體。
那是刻意製造出來的肉體。問題是精神呢?
不曉得男子是否知道沃爾夫拉姆的疑問,他用滑嫩的手指拍拍沃爾夫拉姆的肩膀:
「糟糕,差點忘了。我是來問你要不要一起去接人,差不多快看到船囉。那可是你最寶貝的有利陛下搭的船……對吧,馮比雷費魯特卿?」
他的手指抓起沃爾夫拉姆的一撮頭發,沿著下巴線條往下滑:
「我想你應該不會愚蠢到把『這件事』說出來,對不對?一旦公開,你應該知道有利陛下會怎麼樣吧?」
沃爾夫拉姆輕輕皺眉,眉間浮出淺淺的皺紋,最近時常被人說自己長得像長兄。
「只要是為了家人和最重要的人,你什麼事都願意做。你從以前就是這樣。」
「不需要再對我多說那些事。」
沃爾夫拉姆以不至於不敬的最低限度禮儀,撥開左臉頰上的手指:
「我這個人還懂道理。」
盒子沒有丟掉,而且放在真王廟裡。但是那件事他不會告訴有利,也不可能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