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做魔王(989)
「肯拉德。」
接著從眼前這個人一臉心疼的表情判斷,那是我的血。
「什麼事……」
我希望自己沒有發出聽起來很不舒服的聲音,畢竟我已經不覺得痛苦。我覺得無法承受的劇痛襲擊時間,真的只有一、兩分鐘。後來感受到水從與盒子相連的部分流進體內之後,這些痛苦就消失不見了。只剩下在游泳池時,有水跑進鼻腔裡的感覺而已。
「肯拉德,你頭發沾到了。」
「話說回來,你為什麼要做那種事?」
我抓起衣服擦拭自己的三根手指,濕漉漉的觸感也跟著不見。
「這些血是從哪裡流出來的?頭嗎?搞不好撞到頭了。會是那個關系嗎?總覺得頭昏腦脹。」
「不是頭,是耳朵。」
「耳朵!.」
「還有鼻子跟……」
話說到一半就停了,可能是我最好不要知道的地方。
該不會是眼睛?就像是高飛球沒接住,直接命中拉開面罩的臉上,微血管破裂導致右眼紅通通的那種感覺吧。
或者像是溫柔的聖母瑪利亞像——於是我摸摸眼角,想知道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真的流血了。果然有點濕。
「放心,過一陣子就好了。你擦一下。」
肯拉德脫下自己的襯衫稍微弄濕,然後拉起比較柔軟的地方擦拭我的臉。
雖然流血會自然痊癒,但是村田與古恩達,以及修巴裡耶先生又是怎麼回事?他們進入房間時就無法動彈,古恩達甚至發不出聲音。雖然他擺出即使被打也要全力阻止我的姿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村……」
我還沒說完他的名字,反而是他對我說道:
「啊啊,王八蛋!為什麼會放任你為所欲為!」
夾雜自己不擅使用的「王八蛋」,友人開始自責。
「我應該阻止你,果然應該阻止你。」
「先別管我的事,倒是你怎麼會動彈不得?」
「我現在沒事了。可是——啊、最好先不要碰我。」
我心想:「為什麼?」這才發現村田、古恩跟修巴裡耶的頭發,都很不自然地豎起。
「是輕微觸電。」
「觸電?要不要緊!.」
「雖然因為電擊暫時無法動彈,但是我沒事。馮波爾特魯卿差點被當成鑰匙,所以傷得比我還重。修巴裡耶先生還沒搞清楚狀況,整個人呈現放空狀態。水跟電真的很危險。」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根據村田的解釋,以及按著喉嚨的古恩達點頭反應,好像是村田與修巴裡耶依約來到這個房間時,盒子跟教祖就已經在布幕後面。
「話說回來澀谷,令人訝異的是,『直到那天到來教』的教祖竟然是拉娜坦典獄長!」
「喔喔——是嗎?那真的很厲害!」
很抱歉我無法說出自己早就知道了.只好裝出誇張的驚訝表情,結果馬上就被拆穿。
「既然知道就老實說。然後拉娜坦典獄長還問我:『既然是魔族,是否知道這個盒子的存在意義?』」
原來如此,她連跟魔族有關的東西都做過調查。
這才發現兩個星期前因為遭到誣陷被帶到這裡,實際上是拉娜坦聽說有三個疑似魔族的人抵達港口,於是利用行動敏捷的小孩栽贓我們。也就是說我那個偷竊酸梅事件,打從一開始就是設計好的圈套。
想不到應該幫助囚犯改過自新的典獄長,竟然是讓無辜者蒙上不白之冤的大壞蛋。
我看了一下癱坐在小房間角落,整個人失魂落魄的教祖。因為連帽長袍的帽子掀開,所以看得見半邊蒼白臉龐。
「那麼她為什麼不立刻接見我們,還等了兩個星期?」
「因為她算是兼職教祖,本業總是比較重要吧——而且我猜她應該是在觀察我們是否真的是魔族。」
這時古恩達用力咳嗽,不過還是按著喉嚨,然後跪在淹水的地面。看來他終於能發出聲音了。
「……啊!」
「古恩達!」
身為弟弟的肯拉德也趕緊沖了過去。我則是一面幫助村田站起來,一面把內心過意不去的事說出來:
「古恩對不起,我又害你受傷了。你被打的地方還好吧?」
「那種事情不算、什麼,獄方細心幫我治療過了。倒是陛下……您的身體不可能……沒有問題吧?」
看到臉上滿是鼻血,耳朵也在流血的我,似乎不用問也看得出我的狀況。
「他是在跟五個人纏斗之後,才把我從治療室之類的地方帶來。其中一人是重視人數主義者,仗著五對一的優勢採取守衛不該有的行動,就是對犯人施暴。不好意思,馮波爾特魯卿,都是我拖累你。要不是我被當成人質,不然擺平五名士兵對你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