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做魔王(964)
「……我沒聽說。」
「是嗎,但是遲早也會知道那個人是誰。因為那是再怎麼沖淡也不會消失的東西。血統與靈魂的……」
雖然他沒有把話說完,但也沒有人追問,搞不好是怕有什麼錯誤。
「不過試圖利用格裡塞拉卿的身體解放力量的是小西馬隆的人。」
聽到艾妮西娜嚴厲的語氣,連當時不在場的真王也點頭奉不贊同。
「至少小西馬隆對盒子跟鑰匙的瞭解程度超越我們。格裡塞拉卿,那麼重要的事怎麼沒向國家報告?」
「那是……」
「修伯有報告喔,艾妮西娜。」
真王陛下再次回答。雖然嘴巴說沒有興趣,但是儼然成為蓋根修伯的代言人。
「只不過沒有傳到中央。蓋根修伯曾經飛鴿傳書,把自己被當成盒子的鑰匙試驗、人類已經拿到『地涯』,還有他們查出鑰匙是魔族某個人等事確實報告過了。他是向馮休匹茲梵谷卿休特菲爾報告的。」
他是前任魔王、現任上王陛下的兄長,也是過去濫用真魔國力量的男人。打從先前的大戰結束之後,他就逐漸失勢,現在引咎下台回到自己的領地。在場的七個人之中,有五個人不想聽到他的名字。
「幹嘛向休特菲爾這個人報告!」
「喂喂喂,云特不要強人所難,難道你不知道蓋根修伯的任務是什麼嗎?」
「我聽說是搜索魔笛。」
「沒錯,是沒什麼重要的意義,而且爛到不行的工作。」
即使國寶被貶到這種程度,也沒有人敢對真王陛下發怒。更何況他打從心底覺得那種能夠呼風喚雨的笛子不算什麼。那種玩意根本沒有什麼戰力。
「你本來打算向古恩達報告沒有找到魔笛,除此以外的旅行日記就沒有必要轉交中央了。而且對象還是厭惡自己的表兄弟。如果想看日記看我的書就行了。我沒說錯吧,蒙面作家先生?」
連那種事都一清二楚,真是越來越不瞭解真王陛下感興趣的對象。好球帶格外寬廣的男人,彷彿在保護蓋根修伯似地越說越激動:
「修伯本來是休特菲爾的心腹,他這麼做也是理所當然的吧,只因為上司可能把那份報告壓下來而擅自聯絡中央,要一隻在異國旅行的寂寞喪家之犬想這麼多,未免太過殘酷了。雖然休特菲爾果然還是把報告壓了下來。」
云特氣沖沖地大罵:
「那個傢伙!」
「可是我……」
蓋根修伯想說什麼,但是猶豫一下還是沒把話說完。因為他害怕會被當成是為了保身所做的辯解。
「馮休匹茲梵谷哥哥的處分就交給你們處理,如果真的很不爽盡管責備他也沒關系。我先跟你們說個教訓,這一次一定要抱持內部有敵人是個麻煩事的想法。」
這件事馮波爾特魯卿恐怕不會坐視不管。等他回國以後,休特菲爾應該會受到應有的譴責。無論是正式或非正式,前任攝政大臣都不再有站上舞台的機會。
「但是現在不是為了過往的事責備他的時候。而是要把眼光放在接下來該怎麼做。我能夠像這樣站在各位面前,還從人類手中奪回一半的禁忌之盒,也知道哪些人是鑰匙。沒錯,再來要擔心的是往後該怎麼辦。」
「您說得沒錯,陛下。」
可能是心理作用,總覺得紫羅蘭色眼眸變得濕潤的云特非常用力點頭。要是放任他不管,搞不好會激動地流淚贊同騎在少女背上的裸體國王每一句話。
「畢竟得替真魔國的前途著想。你們大概想等有利陛下回來以後再討論,不過眼前事態無法再等下去了。正當我們討論之時,其他國家想必也會儲備力量,大肆搜尋盒子的下落。而且在那以前,也必須採取手段把有利陛下與他的朋友帶回來。我們沒時間繼續悠哉了。」
「雖說已經找回一半的盒子,但是還請陛下起碼稍微詳細描述當時的狀況。這樣不僅可以當成往後處理其他盒子的參考,也有助於我的研究與記錄。」
對偉大的國王那麼說還把話題拉回來,是需要相當大的勇氣。不過艾妮西娜就是有那份勇氣。不管是國父還是國母,毒女一點也不畏懼。
「說出來應該沒關系吧?」
這次是沃爾夫拉姆針對真王的問題插嘴。挺直背脊的他雙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凝視的對象並非剛才發問的艾妮西娜,而是房間的正面。
那裡只有空著的魔王寶座。
「正如真王陛下所說,『凍土劫火』在真王陛下的指示經由身為鑰匙的我親自沉入海裡。不僅有利希望那麼做,我自己也因為可能遭到波及而不希望把它放在國內。對於四個盒子之中的這個盒子,在再度現身之前都沒什麼好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