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做魔王(898)
村田的推測助了我一臂之力。謝謝你、朋友。
「那麼我們該怎麼做?」
「啊?怎麼做?你是說法石採掘場嗎?要做什麼?沒理由與他國的產業競爭吧?」
「你說什麼?」
他對我露出「真不敢相信你怎麼這麼菜」的表情。
「神族與人類可能以類似艾妮西娜小姐的魔動力那樣,將法石應用在日常生活裡。而且那個國家大多數人都不想發動戰爭,既然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我怎麼可能妨礙他們的主要產業。只要不造成環境污染,我無法叫他們『不要開采』或者『不准出口』。」
「明明自己有過非常嚴酷的經歷,結果還是一樣心軟。」
食指指尖輕觸的眉頭越皺越緊:
「除了環境污染嗎?原來如此。」
古恩達以贊同的模樣輕輕點頭,看起來好像在記什麼單字──是不是又想到什麼精明的交涉方法了?
「啊,不過聽說有擅長法術的神族小孩遭到人口販賣,這就不行吧?以文明社會的倫理來說是不被允許的吧?還有難民問題,我覺得這些都必須有人介入關心才行。這個世界有沒有保護人權的團體?」
「好像沒聽說。」
「唉呀──這麼說來那個也要列入考慮,好難處理。可是那種事情要是反應過度,又會招來反感。」
「澀谷,你是不是把那個和保護鯨魚的團體搞混了?」
「才沒有搞混,無論鯨魚或人魚,我都沒有搞錯。」
說出「人魚」這兩個字,我才想到一件事。
話說人魚……也就是推剪馬尾,耐傑爾.懷茲.馬奇辛還在聖砂國,而且被當成救世主阿達爾貝魯特的附屬品。
我突然有種反胃的感覺。他曾經想要薩拉列基的命,卻差點用箭射穿沃爾夫拉姆。雖然不曉得時間有多長,照理說應該罰他抱著恐懼,活在暗殺對象的身邊才對。
只不過繼續以蓑衣蟲的模樣扮人魚,應該沒那麼簡單獲救。」
「反正讓他嘗點教訓也好。」
「有利?」
「不,沒什麼,沒什麼事……話說回來,我覺得自己在外交政策上夾帶私情。我的肚量真狹窄,真難看。」
「夾帶什麼私情?」
古恩達的耳朵真尖。
「真的什麼事也沒有。不過我覺得把人魚與騎馬民族的事,交給阿達爾貝魯特處理應該沒問題。」
「到.底.是.什.麼.事!?」
古恩達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語氣變得越來越冷靜:
「還有小西馬隆與聖砂國恢復邦交又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為了阻止小西馬隆的急進外交,才從我國啟程嗎?」
「那個──關於那件事其實有錯綜復雜的原因……現在因為聖砂國的政情急速變化,我們還是再稍微看一下情況再說──」
「就算要等到聖砂國的政情穩定,接下來再考慮正式的邦交問題,還是必須有個負責聯絡的人材。」
沃爾夫拉姆的話有如雙面刃。他知道我沒有留下任何有能力的人,就從聖砂國撤退。
「啊、啊、啊!古恩達,總之那個……」
「的確是應該派遣有能力的人駐留在那裡。嚴格來說,阿達爾貝魯特肌肉男是騎馬民族的代表;雖說是當地任命的親善大使,不過海瑟爾女士也是奴隸階級的代表。就算三大勢力的其中兩人是熱愛魔族的友方,但都不算是真魔國的代表──」
「啊、啊、啊,村田!」
「古蘭茲哪裡熱愛魔族了?」
古恩達的太陽穴頭一次冒出肉眼可見的青筋。但是我的支持部隊沒有因此退縮,沃爾夫拉姆也隨著村田起舞:
「說得也是,我也那麼認為。接下來需要有個能在必要時候加以援助,逐一報告情勢的人。諜報活動固然重要,還是需要有個具備正式身份,類似特派員的人才行。」
「是啊。既然這樣,約扎克不是很適任嗎?」
馮波爾特魯卿不可能沒有發現沉重的沉默。所謂待在船艙的傷員,並非單純的傷兵。
「關於克裡耶……」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艦上狀況便有了急速轉變。外頭傳來沖下樓梯,在走廊奔跑的腳步聲。接著是粗魯得快要扯斷門鍵的聲響,最後餐廳的門打開──來者是達卡斯克斯。
「陛下!古裡葉!」
獨自承受所有人的視線,沒有因此退縮的達卡斯克斯放聲大叫:
「古裡葉不好了!」
當我們趕到時,吉賽拉已經蹲在地上診療傷員者的狀況。不過好像是不能隨便移動的關系,約札克維持倒地的模樣。我們從門口只看得見吉賽拉蹲下的背影。約札克的背怎麼不寬一點?手臂怎麼不粗一點?
「……約札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