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做魔王(845)
「難不成你們……也、對村田!?」
村田也曾遭到這麼殘酷的對待!?
接下來心髒跳動三次的時間,我的體內起了什麼變化,全身皮膚好像整個掀開,感覺體內蠢動的力量就要從身體表面爆發。明明是我的喉嚨、我的眼睛、我的嘴巴,卻彷彿和別人共有,那種焦慮的感覺讓我指尖開始顫抖。
「所謂的劫火……」
連講出來的話都不是出自我的個人意志。
「不應存在世上,就連我也沒有的力量。」
我的手擅自行動,往約札克的手肘內側撞去。同時又是一記掃堂腿,趁他重心不穩時往他的肚子猛力一踢,揮出左拳襲向他的下巴,然後靠作用力起身並且彎下腰,毫不猶豫地用右手攻擊他的雙眼。當他好不容易可以迴避之前,我又趁他來不及防禦時踢他的頭。
約札克就這麼倒在沙地上。
「火啊、風啊、土啊,盡管消失!順從他人者唯有死路一條!只有我有資格存在世上,也只有我的力量才能破壞世界!」
我踩著橘發男人的手封住他的行動,看著杵在原地似乎是君主的少年——那是一名皮膚白皙的孩子,他的身邊擺著看似來自墳墓,雙手緊握的屍體。看來是不熟悉的宗教儀式。
「企圖解放凍土劫火的人就是你嗎?」
他的纖細手臂好像沒拿過劍。那麼瘦弱的生物也想解放火之創主?每當我前進一步,腳下的沙就跟著滑動,感覺很不舒服。
「記住,若想讓這個世界滅絕、終結,並不需要依賴火焰。唯有沉入寂靜的水底,萬物生命才得以安眠,知道嗎?」
少年瞪大金色的眼睛,看樣子他是第一場面對擁有鑰匙的人。
「不許順從其他人。」
我的手指伸向他的下巴,還在他因恐懼而繃緊的臉頰游移。他在發抖。
(誰!?)
耶魯西在發抖,直接傳進腦裡的聲音也因為過度恐懼而變得尖銳簡短。他在怕我嗎?害怕不久之前被人壓制動彈不得,像一隻任人宰割的青蛙的我?
我忍不住把手縮回來,什麼,我到底做了什麼!?
這和使用魔術之後的情況不同,與其說這幾十秒之間所發生的事很容易回想,倒不如說根本不需要回想,因為記憶打從一開始就沒有中斷,那種感覺就像某人借用我的身體,而且順暢地好像機長與副機長輪流駕駛飛機。
可是就算我記得身體做過的動作,說過的話倒沒有記得很清楚。我好像說了水還是火。
「不需要依賴火焰」是什麼意思?
跟我說的話完全相反,事態在火焰的助長下有所改變,我才看到一個紅色物體飛快掠過我的眼前,身旁立刻吹過一陣熱風,距離我幾公尺的一個復活組開始燃燒。事到如今我才知道有人放火。
那不是火箭,比較像飛鏢或低空飛行的燕子。連續飛來的三法火焰讓耶魯西軍陷入一片混亂。不,正確的說法是活著的士兵狼狽不堪,復活組縱使被當成攻擊的目標也滿不在乎。
以這個狀況看來,只能認定他們沒有感情,而且想趁機逃跑也需要花費很大的工夫。
人質健康無虞的好處,就在於能夠自行脫困。我不僅可以用自己的雙腿逃走,也可以自願成為誘餌。
我借由滾動的力量沖撞不遠處的士兵(珍貴的活人),然後緊緊抓住他的膝蓋,設法把他拉下馬。
幾個復活組伸手想要抓我,還揮劍試圖阻止我的行動。拜託再多來一點火焰,只要讓這些傢伙更加混亂……
眾人被來自背後劃破天空的火焰嚇了一跳,連忙回頭一看。
「剛才是誰……」
只見兩支火把在一片漆黑的世界慢慢前進,火焰也是出自那個方向,原本微弱的藍色火焰也在加溫變色之後發射。火焰飛進復活組之間,緊接著燃燒起來。
「住手!這是在做什麼!?不要用火攻!」
射手慢慢接近我們,最後終於看清楚她們的模樣,原本以為她們怎麼這麼悠閒,這才發現火焰射手沒有騎馬。
「怎麼又是驢子?」
貝尼拉忍不住唸唸有詞,握著火把的少女騎著兩匹驢子走近,不禁懷疑她們到底花了多久的時間才來到這裡,不過騎馬民族動搖的原因並非兩位勇敢又喜歡打架的少女。
兩匹驢子中間拖著層層包裹的毛毯,表面雖然有些磨損,但是那個的確是——
沙漠中的當紅明星,人魚。
人魚來到戰場了!光是那樣就讓騎馬民族干勁十足,其實裡面的人是奈傑爾.懷茲.馬奇辛——剃掉鬍子的男人。
對人魚不敢興趣的肯拉德毫不在意地跨上馬背,從高處俯瞰敵陣,拚命尋找四處移動的人質所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