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做魔王(826)
「想不到你會因為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興奮成這個樣子。」
糟糕,那是阿達爾貝魯特的手。
「既然能夠活到剛才,才沒那麼簡單就死的道理。」
「專門動腦的村田體力很差,又不像你成曾經接受過訓練。」
「也就是說他很弱……可是在『天下武』時看起來很強。倒是他怎麼沒跟你一起行動?你們雙黑兩人組要是乖乖待在一起,保護起來也比較輕松。就是因為你們分開才會發生麻煩事。」
「我們也是發生了很多事,才會分別來到這個國家。」
應該說這個世界比較貼切。
他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沒有依靠我的力量,獨自一人來到距離真魔國很遙遠的這片土地。莫非他是仰賴第三者的助力?是我不認識的人把他帶來這裡?
如果真是那樣──
「既然如此,為什麼要把他丟在這種地方……!」
即使是某人把村田帶來這裡,為什麼要把他一個人丟在敵陣裡置之不理?這實在太殘酷了,我無法原諒。
村田抬起原本貼在地面的臉,清了一下喉嚨嘗試著把聲音化成言語,但失敗好幾次,最後好不容易叫出我的名字:
「澀谷。」
「我在,這裡」
「澀谷,我們真是在一個好地方見面。」
「拜託,哪裡好了?根本爛透了!」
「如果不再這裡見面,我們可能會遇到更遭高的事。」
「話是沒錯,可是你可以說話嗎?傷口有沒有裂開!?」
依舊趴著的村田努力把右手從身體下方拉出來,張開五根手指給我看。他的手肘跟肩膀沒有彎向奇怪的角度,看來沒有骨折。
「我的傷沒有你看到的那麼嚴重,還不到重傷的程度。」
「血呢!?止住了嗎?」
「我沒事我沒有受傷還有,你別發出那種快哭出來的聲音。」
「可是你看起來傷得很嚴重,而且傷痕纍纍,我還以為你是不是死我擔心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就遭了。」
「嗯,我的確全身傷痕纍纍,但是沒有致命傷只有輕微撞傷與拉傷、而已。」
他的話斷的很不自然,這讓我感到更加不安。他用力嘆一口氣,我好像聽到他的呼吸聲。其實聽的到還算是好的。
「村田?」
「放心,我的意識很清楚。現在動彈不得的並非受傷的關系而是疲勞。畢竟來到這裡以前,我可是經歷了千辛萬苦。即使被人從古墓裡拉出來,也吃了不少骨頭」
「我問你,你是怎魔來這裡的?」
「先別管那個,我倒想問你在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阿──真是的,我的眼鏡呢?」
他伸出沒事的右手,撿起滿事沙塵的眼鏡。但是鏡架跟鏡片好像都完蛋了,他氣得嘖一聲。
「眼鏡的事不用擔心,我這裡有備用品。」
「我不曉得你怎麼會有備用品,還是先跟你說聲謝謝,暫時跟你借一下。我決定了!回去地球我就去換隱形眼鏡,否則看不到你臉,我實在很不放心。」
「知道啦。」
我已經親身體驗原本看得見的東西突然從視線消失,是一件多麼不安又令人害怕的事。剛開始的感覺好像世界消失不見,實際上所有的東西都沒有改變,改變的只有自己。只不過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才會發現那件事。
「你放心,我會一直跟你說話,讓你知道我就在這裡。但是你也要發出聲音,好嗎?」
「其實、也不用、跟我說話。我倒是有很多是想問你。」
「什麼事?」
「告訴我,你在這裡遇到了什麼事?」
村田不顧地上的沙子,一邊左右搖頭一邊開口說話:
「在我追上你的這段期間發生了政變了?你竄位了嗎?」
「不,我還沒被篡位──大概。」
我不安地回頭看沃爾夫拉姆,他也以正經八百的表情點頭,看來十貴族還沒放棄我。
「既然如此,他怎麼會變成敵人?」
他指的誓約札克。夕陽發色的男人沉默不語,沒有任何動靜地低頭看著村田。
我的心髒像是被人揪住。意想起在漆黑地底的日子,就覺得氣管突然變窄而呼吸困難。
他為什麼會站在那邊?為什麼不站在我身邊?
「對不起……那個,我也不知道。」
沃爾夫拉姆在我耳邊低語:「他該不會糟到控制了吧?」畢竟約札克的中心是眾所皆知的事,不管態度多麼輕薄,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真魔國,所以就算事實擺在眼前也無法讓人輕易相信。
村田並不是察覺到我的困惑,立刻改變詢問的問題:
「那我現在是處於什麼狀況……」
「什麼狀況?看來我沒聽到剛才的交涉。你放心,這群人只是看到看到不熟悉的發色感到害怕,只要知道你沒有危險,應該就會立刻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