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做魔王(379)
對方可能會錯意了吧,在說完「既然閣下都這麼說了」這句話之後就感佩地離開了。
……咦.
我真的不懂耶……有利!不是千叮嚀萬交待過,不能沒帶隨扈就到城下游蕩的嗎?
胸口被我揪住的他露出和藹的笑容佇立不動。
「好久不見了,陛下。」
在我身後幾步遠的約札克壓低聲音簡短地說:
「請放開他,他是第三名選手。」
「你幹嘛穿這種衣服!.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你怎麼會在西馬隆……」
偉拉卿孔拉德身穿不適合他的黃色配白色的軍裝,出現在大西馬隆的陣仗中。
「這裡本來就是屬於我的土地。」
他眯著散發銀色虹彩的眼睛,以一副事態沒那麼嚴重的口吻說著:
「這是我祖先過去統治過的土地喲。」
「什麼祖先、什麼統治……你的口氣就好像他們曾經身為一國之君或總統似的。」
「還不是那麼偉大的人物啦。」
「可是……」
我這個歷史不及格的腦袋開始覺得有點頭昏腦脹。在即將不支倒地前,我把右手貼在額頭上。被殘雪和泥土弄髒的掌心還殘留著他的體溫。
「你的國家不是在海的另一邊嗎.你不是和我一樣是真魔國的國民嗎.為什麼會在人類的國家.為什麼從西馬隆的休息室走出來……」
「很抱歉,情況有點改變了。」
「什麼情況!?」
虧我為你擔心得要命,結果你竟然突然變成敵人出現在我眼前。我是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駭人聽聞的原因啦,但是光憑那一句話是無法說服我的。
「能不能請你說清楚,我要你好好給我解釋一下!」
「你還不是……喔!」
當肯拉德的手指正想碰觸我的手腕時,約札克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我——他緊緊架住我兩邊的腋下跟腰間,然後直接往後拖開。
「等、等一下啦,喂!」
其粗魯的程度讓我搞不懂誰才是我們的敵人。偉拉卿邊苦笑邊打量我和他的友人。
「……你手上怎麼會有面具?而且你們三個竟然以卡羅利亞的代表分出現在這裡,再怎麼愛管閒事也該有個限度吧。」
「先別管我的事啦——!是我先開口問你的耶!搞什麼啊,混帳東西!幹嘛沒事穿顏色那麼鮮豔的衣服.你又不是阪神的球迷!穿起來真難看,根本就不適合你!脫下來,現在立刻給我脫下來!」
我無法壓抑急速上升的血壓與大肆泛濫的腎上腺素,以致我的雙手雙腳不聽使喚地拚命擺動著。即使我那專門用在比賽部分的腦袋唸咒似地不斷要自己「冷靜下來」,卻仍然起不了什麼作用。
「陛下,冷靜一點。你還是先回上人那兒吧,難道你不怕被取消比賽資格嗎?」
約札克繼續抱住我,硬是把我拉回休息室裡。至於不瞭解我們雙方關系的評審們,則認定我方的氣焰十分囂張。
「這件事你也有責任哦,約札克。」
固定我下巴的右手手背抖了一下。
「明明有你跟在身邊,為什麼還讓陛下遭遇這種危險呢.」
「……真是非常抱歉啊……」
約札克那發自我耳後的聲調略帶諷刺地拉高語尾。
「如果跟在身旁的不是我而是隊長,想必陛下的旅程一定更加安全吧。但很遺憾的,你這位當事人不但突然下落不明,還不負責任地避不見面。」
「如果你認真地跟阿達爾貝魯特對打,比賽應該就不用延續到第三戰才對。」
他在暗示約札克理應可以打贏阿達爾貝魯特嗎.言下之意是敵方陣營並不知道曾經發生芙琳跟馬奇辛那件事羅.如果說這是在刺探,也未免太詭異了吧。
「為什麼要那麼做呢.」
「那是我……」
約札克在耳邊制止我。
「陛下,沒必要告訴他。他可是我們的敵人呢,你說對吧.」
「敵人…….肯拉德是敵人……」
偉拉卿對我的困惑視而不見,突然加強語氣說著:
「卡羅利亞代表不想繼續進行決賽嗎.」
他對評審如此說著:
「如果有意繼續進行決賽,我方希望能盡快展開第三戰。如果是體力與戰力還沒調整好的話,我在此提議卡羅利亞代表乾脆棄權,接受敗北的事實。」
這句話刺激著我最無法控制的脾氣,我不斷地吞嚥口水試圖讓自己冷靜。就算性子再怎麼沖,都不能在這時候爆發,否則一切就全完了。因此我硬擠出故作鎮定的聲音,制止正准備從休息室沖過來的兩人。
「……如果我贏了的話,你就要把那套衣服脫下來!」
肯拉德用左手指尖抓住鑲著白邊的領子。這個岔開我話題的動作成功地煽動我原本壓抑下來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