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做魔王(363)
與其說它是棍棒,不如說是鐵棒,而且表面還有突起物。每到立春的時期,它還常常跟魔鬼一起出現呢(註:日本在立春時,都會以此一工具扮鬼,再由其他民眾對它撒豆子代表驅)。然而不論我用雙手握住它,或以開放式站姿(openstance。為棒球打擊姿勢,是開放式打法的站姿)試揮的感覺部很順手。而且連續揮了幾次,它也沒有從我的手中滑出去。
「嗯,感覺滿不錯的。」
相對那兩個人愁眉苦臉的樣子,抿嘴偷笑的村田看起來倒是挺開心的。
「有什麼關系呢?反正世上也有拿著船槳大敗死對頭的劍豪,搞不好真的會有什麼奇跡出現呢?」
「奇跡,請你出現吧!要是沒有所謂的奇跡,我還真的沒有贏的把握!」
在焦慮不安的士兵催促下,我們來到了大會的入口。我們踏上光滑的石梯,站在左右兩面對開的厚重大門前。當我往冰冷的鐵門中央用力一推,場內熱情的叫喊聲頓時像雪崩般從縫隙中沖了過來。
「哇哦!」
我連忙用背把門擋住。
「怎麼了有利?」
「五、五萬耶!」
慘了,這根本不像平日的西武巨蛋。照那些人數,狂熱度跟同仇敵愾的氣勢來看,簡直跟舉行總冠軍決賽的福岡巨蛋差不多。而且座位上全都是骯髒的男人,發出來的噓聲也頗具威嚇力。
「……再回去休息室開一次作戰會議吧。」
「你在說什麼啊?已經沒時間害怕了。」
「安啦!澀谷。你就把那些觀眾當成馬鈐薯不就得了?」
「馬鈴薯又不會發出聲音!」
「要不然,你就把他們當成桃耳毒兔吧,它們的叫聲可是不容小覷的呢。」
這時我眼前浮現出粉紅兔子扭腰擺臀的模樣。
兩名魔族一左一右地架著我,帶我走到門前。村田則趕忙把門打開。
震天價響的音量與無數橙色的光線隨即迎面襲來。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火把,把場內照得像白天一樣光亮。我也是在那個時候才初次發現原來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就在我正打算踏入連接入口的休息室的時候,覺得自己彷彿被捲進熱烈的視線與冷冽的空氣中。因為我們所在的位置,就跟一般球場附屬的休息室一樣,照理說從觀眾席是看不到這裡的,但是面對競爭的隊伍,觀眾的眼光竟能直達敵營,還真的不簡單。
「澀谷,你的面具。」
我趕緊摘下防風眼鏡,並從毛線帽上套下閃亮的銀色面具。因為在三人一組的選手團裡,必須有一個人是隸屬於代表區域。對了,在這裡的我並不是澀谷有利,而是以卡羅利亞領主身份出賽的選手——諾曼.基爾彼特。
「我正想說怎麼這麼冷,原來不是巨蛋的設計啊。」
競技場並沒有屋頂,從火焰構不到的上空不斷飄下白色的物體。不過老實說,就算蓋了屋頂也跟競技場很不搭調。
即便是觀眾的熱情也無法把白雪融化,場內早已經積了相當高的雪。
我抬頭看向天色昏暗的天空。
星星好像突然變多了。
「好奇怪哦~」
「嗯——?』
「我覺得我的感冒症狀一碰到雪就減輕許多……照理來說應該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才對。想也知道嘛!哪有人吹到寒風身體反而變好的呢?一般都只會讓病情加重而已。」
過去這段時間一直困擾我的後腦疼痛、心悸氣喘、嘔吐感、畏寒、關節痛,還有胸悶的症狀全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看來我的前世應該是白熊吧,真可惜不是小白獅王。」
「因為白雪對每個國家都很公平。」
喃喃念著深奧難懂的話,村田把手貼在我背後說:
「白雪並沒有順從法術的屬性,而且又是從其他大陸流動到此的云層,因此不管降在哪個土地都一樣保持中立。」
「……什麼跟什麼啊?這話是什麼意思?」
「算了,你應該算是犬型(註:日本把人分成「犬型」與「貓型」兩種。對想要的東西死咬住不放,又愛撒嬌是「犬型」,而我行我素的個性是「貓型」)吧?」
你的意思是,我是那種寧願到庭院開心奔跑,也不愛窩在被爐的類型嗎?
競技場的外觀跟田徑場一樣都是巨大的橢圓形,其中有一圈斜度很抖的觀眾席;而在應該是北邊的方位,則緊鄰著同色系的建築物。拿來當管理事務所的話是真的豪華了點。
「會不會是飯店啊?就像迪士尼樂園一樣。」
「不曉得,搞不好是神殿喲?而且是用來將戰士們狂野的英魂獻給神明的地方。」
是給死人用的!?也未免太觸黴頭了吧!
就在我們正對面,也就是比任何地方都還要遠的場所,有地主隊專用的休息室。昏暗的休息室裡看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無法確認對戰選手的體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