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做魔王(119)
睡前話題聊這個,我看今晚也百分之百做這個夢了。
一路上氣不接下氣地唱著英文老歌「CountryRoad」,等走到首都時,已經是日正當中的時候了。滿身大汗地走了這半天,連個迎賓飲料跟沐浴服務也沒有。能夠走完這趟路已經算很不錯了。如果是幾個月前的我,保證半路就淘汰。這可能要歸功於這陣子鍛煉出來的基礎體力吧。棒球魂爆發!
才一走進城門,鎖鏈的重量又回來了。這一路上沒什麼感覺,大概是另一個人幫忙拿著的關系。
由於十指的距離過於接近,連我們都搞不清楚是被不識趣的鎖鏈系在一塊,或者手本來就連在一起。
「看來這鎖鏈還是不要被看到得好,否則可能會被懷疑是逃犯。」
「對。」
於是我們拿布纏著鎖鏈,把它弄得像包袱一樣,然後垂在我們倆之間。但是路上的年輕女孩都故意大聲地交頭接耳。
「你看你看──他們兩個一起提行李耶~好熱情哦──不過也只能趁現在了~」
謝謝你們這麼賞臉的反應。不過與其說是『趁現在』,倒不如說是『只有現在』!
「我說古音達魯,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很像某個洗碗精廣告嗎?」
「我沒洗過碗。」
混賬好命的有錢人!
畢竟是一國首都,街道的規模果然跟國境不一樣。只見王宮聳立在南方,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也很多。不過士兵的比例倒是非常高,看店的不是女人、小孩、就是老人。而男人幾乎都是軍人。雖然大家都頂著軍人發型,但是因為陪隊的不同,連帶頭發染的顏色也有所差異。有紅的、黃的跟淺褐色。
看起來簡直是只有鮭魚子、海膽跟鮪魚沙拉這三種口味的軍艦捲回轉壽司。害我有點食指大動。
有著尖型屋頂的教堂,在大白天卻顯得鴉雀無聲,高高的大門緊閉兼反鎖。看到平常冷靜沉著的古音達魯已經舉起他修長的腳,害我也連忙配合他。於是兩人同時踢開了大門。
剎那間,場內所有人的視線全集中在我們身上。每個人都像模特兒衣架似地僵住不動。
整間教堂的禮拜堂列席了將近一百人。而直線道的正前方,一對身穿白色服裝的男女跟神父則靜止不動。我也不確定是不是神父,有可能是祭司或牧師。
「古、古音……好像正在舉行婚禮耶……」
「好、好像是,下次再來好了。」
「就這麼辦。」
新娘身穿純白柔軟的無袖結婚禮服。因為頭上蓋著白紗的關系,看不見她驚訝的表情。不過看到熟悉的鮭魚子軍艦卷,馬上就知道新郎的職業是什麼了。我們不能破壞這對年輕新人的紀念日,於是往後退了一步。
「真是太好了!」
正當我們這對鎖鏈雙人組向後轉的那一秒,某個興奮過頭的人開口說話:「讓我們請人生中的前輩,也是相愛的一對,為他們獻上祝福之詞吧!」
啊?
一名五十歲出頭,看似司儀的男性朝我們走來並迅速伸出他的手。工作人員拿著擴音器代替麥克風從座位旁邊跑過來,而在場的賓客已經被婚禮的氣氛感動得眼眶濕潤。
然後是被請上台演講的相愛的一對,也就是我們。
「相愛的一對?」
所謂的「一對」是什麼意思?我幼兒園養的兩只鸚鵡是一公一母,因此我稱它們是一對。該不會現場的賓客在先入為主的觀念下,把我們當成是用鎖鏈系在一起的情侶吧?可是我們已經設法把它弄得看起來像包袱,照理說旁人應該看不出來是鎖鏈才對。
「想不到你們熱戀到把手纏在一塊!無論如何都要請先結為連理的兩位,祝福一下這對年輕人!」
「我們不是夫妻!」
我跟長男異口同聲地說。司儀誇張地縮了一下肩膀,而負責拿擴音器的人員也順勢把手伸到我們嘴邊。
「那麼,你們是什麼關系呢?」
「這傢伙其實是我弟弟的婚約者。」
「咦?」
嚴格說來這句話其實有一點語病。但是會場把這名高大美形男的回答想成別種意思,開始一陣騷動。
「跟弟弟的婚約者……那不就更加熱情了。」
「咦?不、不是啦!你、你們誤會了!」
在場所有人佩服的方向已脫離正軌。而且我還來不及用說慣的「可是我們兩個是男的耶?」這句話反駁。
原本一直低著頭的新娘子,慢慢把頭轉到我們這邊。不管直看或橫看,她都是感覺不出任何成熟感的S尺寸體型。對她來說,這個大好日子可是畢生中一大喜事。
在這麼重要的紀念日上,不應該倒酶到有人沖進來搗亂破壞。就算我們轉身直接逃走,她也不可能原諒我們踐踏其夢想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