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原本还觉得禾笙那一通推理还有操作都特别可靠、特别让人信服，禾笙这话一出，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您说什么呢！”

能活着回去就不错了，还掌握家权？！小南开始怀疑齐哥和自己是不是信错人了。

“树大招风，那个家族应该有很多敌人吧。”禾笙耸耸肩，“在华国领土上，绑架华国公民？这种把柄，送给敌人的敌人就好啊，不需要我们动手。坐山观虎斗就行了。”

“这能算什么把柄啊，这种事情说起来很严重，但是也不至于能让……那边的人退步啊！”小南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压低声音道。

“为了杀死祁齐，那边的人在A市扎根挺久了吧。”禾笙突然换了个话题。

小南跟不上禾笙的思路：“啊？啊，是有好几年了。可是这和——”

禾笙打断道：“他们在这里潜伏这么久，都干什么了？祁齐到现在也没弄死，这是那边人的惯有效率吗？”

小南呆呆地摇头：“不是……诶？是哦，好奇怪啊……这么多年了，该下手早就下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因为有利益啊。”禾笙挨近小南，低声道，“让祁齐活着，比让祁齐死，更有利益。”

“什么……利益？”小南感觉自己脑容量不够用了。

“让祁齐活着，他们就能呆在这里。祁齐死了，他们就得离开华国复命，这里苦心经营的利益链不就断了？”禾笙敲了敲扶手，“什么东西的利益这么大，让这些家族的打手都不舍得离开？”

小南反应延迟了半拍，眼睛一瞪：“？！是贩毒？！”

禾笙笑了一下：“巧不巧？黄氏制药涉及贩毒。但是在他们背后提供大量原材料的同伙却一直没有找到。”

“你说，在华国领土绑架一个华国公民，这种把柄送到敌人的敌人手上，还不足以搬倒一个家族。”禾笙的眼神冷静而锐利，“那在华国的领土公然串通华国著名制药集团，贩卖毒品这样的把柄，够不够？”

“这推测……猜的也太大了……”小南喃喃了一句，转身看向禾笙，“可推测终究是推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黄氏制药的人和他们有勾结？”

禾笙惬意地往下躺了躺：“刚刚监视上领头的那个人，是黄总进局子以前的保镖头子。要是还不够，还有这个。”

禾笙把飞机行驶前，截下的最后一张图扔给小南：“祁齐被带走时候公寓小区门口的监控，我刚调出来找到的。看见没，坐车里那两个？穿保安马甲的？也是黄氏的。”

“一个人，可以说是巧合。两个，三个，还能说是巧合吗？”

“这……这……”小南脸上的神色先是震惊万分，而后是欣喜激动，最后慢慢变成疑惑，“这小区门口的监控哪儿来的？这些人都是惯犯，肯定会特地查好这些监控范围啊！”

“小区的监控他们会查，私人的监控他们怎么查？这是我自己装的。”禾笙瞥了小南一眼，收回手机，“你表现的正常一点，空姐一直在看我们。”

小南连忙收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轻咳了几下，也跟着禾笙一块往下躺了躺，借着前面的座椅挡住自己的脸：“柯老师，我就一个问题了。这些人是黄氏的，你怎么认识啊？”

禾笙掖了掖毛毯，轻描淡写说：“我之前为了自卫曾经毁过黄总的容，肯定得多防着点他报复啊。买监控的时候顺带就买了，没花钱，算是监控的附赠品。”

小南呆滞在自己的座位上：“……”

到底谁才是那个从小被暗杀长大的不可言说的私生子？狼王干这些事怎么比齐哥还熟练？

感觉齐哥……好弱啊！

禾笙闭了一会眼睛，原本想闭目养神，但没多久就兴奋地又重新睁开了眼睛：

战斗剧情……战斗剧情！他等了祁齐这么久，终于触发了！

小南僵硬地看着禾笙那双亮的惊人的眸子，那里面根本没有一丝即将面对随时会丧失生命的危险的恐惧，只有渴望和兴奋。

一股寒流瞬间直击天灵感，小南毛骨悚然：

好……好可怕……

这……

该不会是……敌人早就已经打入了他们内部了吧……

小南用力咽了口口水，哭丧着脸闭上了眼睛：完了完了，齐哥……我，我要被带去陪你见上帝了QAQ

·

A市。

白疏第三次放下一直是无人接听的手机：“禾笙为什么不接电话？”

“啊？禾……您是说柯笙吧？不清楚啊，您再打打看看？”白秘书在电脑后面探头探脑。

诶嘿！堂哥又在上班时间和堂嫂打电话了！

白疏拿着手机皱起了眉头，又打了孙仲的电话，被回了一句“没去老师那儿，在公寓吧”，终于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