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三儿+番外(153)

作者:入夏的鲸

赵老师都要被气笑了,在他后腰上轻轻拍了一把:“能不能先顾好你自己!”

沈虔也有些无奈,喝多的沈小二下手没轻重,一个劲把他往副驾上按,他的左腿差点儿碰了车门。

晏白青站在边上皱起了眉:“他这是喝了多少?”

“一个人的话是没多少,”赵老师比晏白青大个五六岁,此时却被他盯得有些压力山大,不免气短,“这不连他哥的份一起喝了嘛……”

晏白青收了脸上的表情,挥手示意赵老师让开,然后亲自动手,把半个身子塞车里的沈小二给拽了出来。

沈示一开始还手舞足蹈地挣扎,被扔进后排才看清晏白青的脸,他松了口气似的笑起来,大着舌头:“原、原来是我家小新妇……我还、还当是哪儿来的黑衣人要抢我哥……”

晏白青面无表情地甩上车门,转头朝赵老师一点头,算是道谢。

赵老师有些尴尬,他听不懂他们的方言,但本能地觉得气氛好像哪里不对,赶紧哈哈一笑,找了个借口脚底抹油溜了。

回去的路上沈小二也没消停,絮絮叨叨半天,也不知道念的啥,直到晏白青将车开到博省门口才停了嘴,又嚷嚷着要把沈虔送回宿舍。

晏少爷车锁都没给开,沈虔冲他一点头:“我自己进去就行。”

“我送你进去啊……”沈小二扒着车门,“外、外面黑。”

晏白青拉开车门下了车:“我送。”

沈示不依不饶地继续抠车门:“你送,我、我不放心。”

晏少爷听了这话,面色沉得比外边儿的天色还黑。沈虔无奈地摆了摆手:“别管我了,你赶紧带他回去吧。”

晏白青闷声应了,发动车子将趴在车上吱哇乱叫的人给拉走了。

老天难猜,人心难测,但大体来说,晏少爷的想法跟沈虔应该是不谋而合的。

他知道沈示从小便处处护着沈虔,谁在学校说他哥一句不好,他能跟人当场打起来——连一开始与自己的“不打不相识”也是因为沈虔。

但是“知道”不代表能“理解”。

沈小二行事有种超脱年龄的沉稳,待人接物也不缺江湖气的圆滑,加上那张乖顺的脸,给人的感觉就是八面玲珑又不至于油腔滑调。刚放寒假那会儿,他一人一套结课说辞把家长们都哄得开开心心,又礼数周全地将该打点的相关部门都打点了一圈,甚至没忘记在晏外婆忌日那天和晏白青一道回去祭拜——这样一个仿佛能处理好所有人情世故的他,偏偏就是在沈虔的事上犯轴,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那场事故以后,沈示对沈虔的保护与日俱增,终于进化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碰不得、说不得、动不得、做不得,沈虔在他眼里似乎已经是个干啥啥不行的阿斗,他恨不能成为每天与之形影相随的贴身大总管,不惜性命也要保主公周全。

车里的电台放着音乐,叮叮咚咚地响成一片,一如晏少爷万分焦灼的心。他觉得自己像一个矛盾体,心里的憋闷既希望沈示发现,又害怕被发现——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这种情绪的来源是什么,更找不到一个可以安放的空间或是宣泄的出口。

他的手搭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路,心里无端升起一个念头:不能让沈小二再这样下去了。

尾牙过后年味渐浓。腊月二十七那天,博省的寒假课程告一段落,最后一批坚守岗位的老师们陆续返乡。

晏白青没有在元市和父母一起过年的计划,跟着沈家兄弟俩一道回了元宁县,看样子是打算在沈家蹭年夜饭。

梁媛自然欢迎他,这个一辈子从未走出过元省的女人满眼希冀地向他打听首都的见闻,像是要问出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学与自己儿子所上的学校有何区别。

沈小二在这种情况下肯定是要躺枪的,为了不被拎着耳朵念叨中途辍学,非常自觉地跑厨房干活去了。

别人家的孩子不厌其烦地和未来丈母娘聊完天,又大喇喇地跑到厨房巡查工作,顺便偷吃了刚炸好的天妇罗,被苦逼的厨师用锅勺撵了出去。

窗外是辞旧迎新的万家灯火,屋内是香气四溢的美味佳肴,电视里一派红红火火与喜气洋洋,仿佛这一年还是风平浪静的。

尾牙宴上的分红沈小二一分没拿,全都给了沈虔,靠着自己经年累月的抠门儿精神,从一个月两千块的工资里硬是省出了一万块钱,给晏少爷包了一个还债的大红包。

晏白青没说什么,面色平静地收下了。

正月初七沈小二就回了工作岗位,和按时就位的合作伙伴开始着手准备下个学期的新项目,试听课和招生工作也提上了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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