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服第一女装大佬2(44)

作者:若星若辰/穷发之北

喻遥从他怀里挣出来,拎着湿帕子进了浴室,余光里,贺晋平吃瘪,脸色立刻不对劲儿了。

我这种态度,也不知道自尊心强的他能忍受多久。

等有限的耐心消磨干净,应该就能放我回去了。

喻遥安安静静地想着,脱了衣服,生怕右手让热水打湿,小心翼翼地把身体擦了一遍。中途冷得打了两次喷嚏,擦完后连忙穿上睡衣。

贺晋平在沙发上吸烟,看见他也没说话,叼着烟僵持了一会,取下来摁灭了。

喻遥进睡房关门,赶紧上床躺好,冷得浑身发抖,躺了一个多小时才从手脚冰冷中睡着。

睡死后就起不来,直到被手机铃声惊醒,屏幕上显示着“贺晋平”三个大字。意识到这是他催促自己起床的电话,点了拒接,起身开了房门。

贺晋平果然拿着手机站在门后,看见他,好像昨晚什么事也没发生:“吃饭吧,吃完换身衣服,要起程了。”

启程?去哪儿?喻遥没听太明白,也不在意。上桌吃饭,碗上架着一只汤匙,点的菜也多半是能舀的流食。喻遥慢吞吞地吃着,贺晋平拆开了几个放在沙发上的袋子,拉出一件加厚羽绒服,一件加厚毛衣,一件加绒内衣,加绒秋裤。等喻遥吃完了,他指了指衣服:“换上。”

喻遥行李箱里确实没几件衣服,拿到睡房换好,又戴上围巾。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陌生人,估计是司机之类。

贺晋平牵着他往下楼,好像生怕他会百米冲刺逃走。上了车几乎没几句话,车便驶出了酒店的停车场。

两小时后喻遥开始头晕,应该是昨天擦澡吹风弄得发烧了。但车似乎要走长途,继续开,下午两点才停下吃饭,喻遥勉强吃了点东西,上车又一顿赶路。

车在国道高速公路上疾驰而去,风景也逐渐从荒芜秋林变成寒冬白雪。

晚上九点司机才在城里找了家宾馆,喻遥看了看GPS定位,一个陌生灰败的城市,在中国成百上千,显然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中转站。

喻遥一沾床就睡了,迷迷糊糊被叫醒,贺晋平的手滚烫,将他下颌轻轻托起:“吃药……”

喻遥咕噜了一口开水,又咕噜一口药,睡死过去。

再醒来是下午三点多,脑子里似乎结了一块铁坨子,动一动脑筋就痛。勉强吃了点饭,贺晋平看了他一会儿:“还难受吗?”

“还行。”

贺晋平低头看手机,似乎急着跟人联系,点头:“那上车吧。”

喻遥一上车就闭眼,但脑子又热又清醒,实在睡不着。熬了或许四五个小时,也许更久,喻遥就着矿泉水吃了药,在药效下才又睡着了。

车辆穿过波涛涌动的海上桥梁,已经是凌晨四点,冷风擦着窗玻璃沙沙地响。车在一座厂区停下,地上峭立的残钢冷硬铁青,显示出重工业城市的残骸。

贺晋平下了车,脸立刻被冷风刺痛,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两道影子,看见他们便张牙舞爪地跑过来。

王芝将一条围巾拢在贺晋平颈上,心疼地搓搓他肩膀:“这么晚了才过来,不冷啊?”

“王阿姨。”贺晋平自然地喊了一声,回头又看向跟在旁边的年轻小伙。张枫逸长得单薄斯文,清瘦的面颊偏黑,冲他笑出八颗牙:“晋平,好久没来玩了。”很感兴趣地往车里望,“妈说你还带媳妇来了,不叫出来给我相一相?”

贺晋平走到车边低头,喻遥还死气沉沉地躺着,他弯腰搂着他抱出来,怀里的人没醒,浑身烧的滚烫,满脸通红。贺晋平给他紧了紧围巾,抱着往前走:“他生病了,到家了再看。”

进入厂区的筒子楼里,底下有门市亮着灯,传出打牌的声音。噔噔噔踩着铁制楼梯上去,开了门,屋里面积不大,但朴素干净,该有的家具都有。

王芝推开一扇卧室门,招手:“进来进来,你咋这么粗心大意呢,都给他整发烧了!你瞅这小脸红的——”

贺晋平将喻遥放上床,脱了外套和毛衣,刚安置睡下,王芝端着杯子又进来,手里拿着黑漆漆一颗不知道什么药,要给喻遥喂。

贺晋平接过看了看,立刻丢掉:“这玩意儿能吃吗?老堆着不扔,早过期了。”

王芝睁大眼:“你这孩子怎么说话,你小时候感冒,我一直喂的这个,你……”

“那我以前除了抵抗病毒,还得对付这药的毒性,活到现在不容易了。”

“你这孩子。”王芝噗呲一笑,碎碎念着出了门。

贺晋平打开行李箱找出感冒药,喂喻遥喝下,又特意请来拐两道楼对口的医生出诊,他留下一副药,坐了坐就走了。

喻遥躺在被子里,烧的满脸热红,唇也干燥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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