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豪门影帝营业后我爆红了(81)
面对小儿子的不满与激动,傅女士依旧是很淡定的样子:“年轻的时候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想法,我能够理解,也愿意给予支持,所以我给了你充足的时间去一一尝试。可三年过去了,夏迟晴,我并没有看到你在这条路上有什么建树。当然,你现在的愿望如果是成为一名偶像,那还算可以。”
可恶,妈妈好一针见血!
夏迟晴突然就瘪了气,心很痛。
余烬的目光下移,注意到了隐匿在桌下的更多情绪。在这凝固的氛围中,他忽然投入了一根针:“伯母,年轻人的梦想非常珍贵,随着时光流逝,将会逐渐消失。我想这一点,您比我更有体会。”
傅女士从夏迟晴那里收回视线,又看向余烬:“你想说什么?”
伸出手,张开五指,他在桌下包住了夏迟晴握紧的拳头,就像把青年那一身的委屈与不甘抱在怀中。
“小夏和两个哥哥一起就读于国际学校,从小就非常优秀。虽然他不是被当作继承人培养的,但该学的一点也没有少,从没有偷过懒。”
“从出生到十六岁,他一直走在您为他规划好的人生道路上。他走得很慢,很难,但也很认真,很努力。”
在温暖包围上来的那一刻,夏迟晴就征住了。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桌布,目光转向了身边这人。听他一字一句开始讲述自己的成长,心脏随之而动。
傅女士显然也没有想到余烬会说这些话,有片刻的停顿。
大拇指贴着冰凉的关节处以一种安抚的姿态摩挲着,面上却是若无其事。余烬话锋一转,忽然问了夏迟晴一个问题。
“小夏,你为什么想做演员?”
夏迟晴感觉到手在回温。这个猝不及防的问题打断了他的感受,却又让他陷入了另一种状态。他好像回到了许多年前,那是一段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复习过的记忆。
十六岁暑假,夏水遥考上了宋民导演的研究生,带回了他刚剪完的最新作品。那是夏迟晴第一次接触到表演这个世界,和哥哥沉迷在导演精湛的艺术中不同,他的注意力始终都在男主角身上。
准确来说,应该是男主角的扮演者。
那一天他忽然开始好奇,开始思考,演员这个职业是不是可以拥有很多不同人生的体验?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夏迟晴去找了这个扮演者所有的作品,一部一部看完。他演过大山里送村民渡河的船夫,黄土高坡上洒下无数汗水的农民,他也演过高楼大厦中的精英操盘手,掌控全球经济命脉的决策人。他有过唐宋诗词人生,经历民国谍影,尝试未来蒸汽朋克。他用一个人有限的时间过完了许多许多人的一生。
“我觉得有趣极了。我开始向往,我也想过那样的一生,去做各种各样的人。”夏迟晴看着傅女士。
傅女士没有说话,慢慢颤动的眼皮暴露了她的情绪有了起伏。事实上,这还是小儿子第一次坦率、毫无保留地告诉她这些话。同样,这也是母子俩就这个话题进行的最深入一次交流。
余烬松开了夏迟晴的手,笑了笑:“我十六岁的时候,还在思考人生的方向在哪里。然而小夏却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为之抗争、努力。”
傅女士又看着他给夏迟晴倒了一杯水。
“伯母,您可能不清楚。每个演员在学校的时候,都要练晨功。”余烬把水推到人面前,继续道,“小夏永远是S.u起得最早的学生。无论刮风下雨,练习一天不落。”
“他的出道作您可能也知道,叫做《密谋》。小夏在里面扮演的角色有个小癖好,喜欢小麻雀。岭南的夏天是很烦人的,尤其在山里。每天天不亮他就起来了,然后漫山遍野地跑,只为了尽可能更多地去观察、熟悉麻雀。从天不亮看到天黑,连续三个月,每天都被咬出一身包。”
“你怎么……”夏迟晴吃惊地脱口而出,看到傅女士才吃掉了后半句。
余烬没有理会他的疑惑,还在诉说:“他不喜欢社交,去人多的地方,但为了能够在最近距离看到尊敬的前辈演出,为了能够学习,他甚至愿意为公司去电影院站台,当一个可有可无的背景板。”
“他还演过一部网剧,只有三句台词。小夏从两百多级台阶上摔下来,腰伤了几个月都没好,但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只是为了当一具合格的尸体。”
“他尽自己所能去学习、去实践,去成为一名演员。”
夏迟晴说不出现在是什么感觉。他的心脏麻麻的,大脑嗡嗡的,手不知道该如何摆放,只能再次抓住了桌布。
余、余老师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思来想去只能找到一种可能,夏迟晴盯着大理石地面的一个黑点默默想:余老师营业的线埋得好长,准备好充分,叙述自己过往时的在意连迟钝如他都能感受到。这就是影帝的演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