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之诚(250)
“莫耐的父亲是杀人犯,母亲是妓女,他还骗我说自己是大学生!一个满嘴谎话的杀人犯孩子,不是他强奸宋听风,还有谁会强奸宋听风?就是他,就是他!”
纪询看了程想许久,他一直没有说话。
说话的是霍染因。
“杀人犯的孩子就是强奸犯。”霍染因淡淡说,“这个观点和你母亲‘好人家的女孩子矜持自诩没有前男友’,也有几层相似之处吧。”
礼盒摔碎了。
蝇虫的尸体崩了满地,绸缎依然光鲜亮丽,只成了蝇虫的裹尸布。
程想喘着粗气,她退后了几步,突然跛了脚,跌倒在沙发上。
她拄着扶手,抬头看着纪询两人。她的眼神如同两柄利刃,利刃淬火。
“就算莫耐真的不是凶手,那宋听风怎么办?她被强奸了,就因为洗干净了自己就这样结束了吗?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讨的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毒树之果:理论(英语:Fruit of the poisonous tree)在美国指的是调查过程中,通过非法手段取得的证据,该术语的逻辑是如果证据的来源(树)受到污染,那么任何从它获得的证据(果实)也是被污染的,在诉讼审理的过程中将不能被采纳,即使该证据足以扭转裁判结果亦然。
第九十四章 这是你前男友的家里吗?
两人从程想家里出来的时候,多少有点被驱赶的意味,程想的妈妈见女儿说得实在不像样,连哄带劝地把他们推出了房子。
纪询和霍染因没有强硬地留下。
显而易见,在激动之中,程想已经把所有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今天晚上,他们收获不菲,也就不计较老人的些许言行。
他们走在小区的花园道中,冬末春初,大地还没有回暖,栽种在花田的植被依然不见花叶,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干,但安置在花田里的萤火虫灯,却没有熄灭,乒乓球大小的黄色小灯,连着条细细的杆子,在花田里左摇右摆,时亮时暗,颇有派悠然恣意的劲头。
纪询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如果我们不赶着去问齐远的话,就先找个酒店休息一下吧。”
即将出国的齐远也在首都,他们这首都一行,除了来和程想聊一聊之外,齐远作为另一跳楼死者齐梦的弟弟,也是齐梦唯一活着的家人,同样是重要人物。
“太迟了,明天去见他吧。”霍染因说。
“能从一个工作狂口中听见这三个字,值了。”纪询一声感慨,“不过是不是我打开APP的方式不对,附近的酒店好像都满员了……嗯,有家情趣酒店好像没满员,如果你不介意睡按摩水床,在只有透明玻璃的浴室里洗澡的话。”
霍染因很介意。
真住这个酒店,明天谁也不用起床了。他暗暗想着,拿出手机,也翻了翻酒店空余。
可能是2月14号确实是个促进经济的日子,周围酒店本来就不多,不太多的酒店基本满员,最近的正经点的酒店,车程算算,要45分钟。
他索性开了微信,打了会字,接着对纪询说:“不住酒店,去朋友家借住一晚。不远,走路大概20分钟左右能到。”
“我的朋友=我?”
“确实是朋友。”
霍染因回了一句,两人出了程想的小区,坐了一天的汽车转高铁,谁也不想再打车,就沿着马路慢悠悠散步,散步途中,也没人说话,气氛静谧而安宁。
大约一程散步结束,他们到了霍染因说的那个小区。
这个小区和程想所住的不遑多让,也是个光从外表上看,就能看出是个高端楼盘的小区,只是里头的屋子建面比程想家的小,看着大多数是90平的房子,霍染因朋友的房子,也是90平,在10楼。
用密码开了门,屋内的灯光应声而亮,地暖自动运行,纪询环视着吹声口哨:“和高爽家里一样,全屋智能设计?”
“不太清楚,我也是第一次来。”霍染因走进厨房,为自己倒了杯水,随意说,“主人让我们随便住,第二天会有阿姨过来打扫,不用担心。”
对方的回答刚刚传到纪询的耳朵里,纪询就在客厅的角落看见了屋子主人的手表展示柜,一个圆柱体的柱子,里头安装射灯,参差错落的名表摆放其中,镶嵌在表身的钻石与宝石相映成辉,表盘上,母贝和缎面闪闪发亮。
恐怕这一柜子的表,价值就与这套房子相当。
如果只是这样,纪询最多感慨感慨资产阶级的优越性,甚至生不出多少嫉妒,毕竟层次相差太远了,他就是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小市民罢了。
然后他在这个展柜里,看见了一块表,百达翡丽鹦鹉螺。
屋子里有两块这样的表,一块放在这个柜子里展览,一块正戴在霍染因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