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又被捡走了!(642)
青阳林在睡梦中呢喃的只有唐糯的名字,似乎是被自己的声音吵醒,清醒时只注意到身边的阿秋,精神还有些恍惚,转动眼眸是一片白到冰冷的天花板,“不是说了…要贴灰色墙纸吗?”
“我们不是在那个房间。”阿秋心脏像被针扎了一般刺疼,“只能就近安置给你输液。”
青阳林经过短暂的混沌才算弄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沉吟一声,“鲁尔的事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卫亓和我说过了,鲁尔是被自己妹妹摆了一道,只是…那个视频是怎么流出的还真没有方向。”
青阳林动了动酸疼的身子,努力让自己翻个身,“那个视频除了唐糯之外,就只剩下许凡,房谨言死后我再没有见到他。”
“你是说视频是他给的?”
“T国和F国的势力除了房谨言可以调派之外,许凡的存在也是举足轻重。”在游轮上青阳林就已经确定了这件事和许凡有莫大的关系,“从动机上来看,许凡做这些事都合情合理。”
“许凡真是那么忠心耿耿的人?还是说他也先想要搅入这些事件当中?”
“谁能保证在利益面前不动心?”青阳林缓缓坐起,“我要见鲁尔。”
“你这状态…行,拦不住了。”阿秋知道自己哥哥的性格,下定决心了这是十头牛都不可能拽回来的犟,“你好歹等等我把你的吊水带走。”
卫亓责备的眼神被阿秋挡在记录本后,“你就带着他胡来?”
“我可不想被吊瓶砸死,我宁可带他来见鲁尔。”
青阳林用力甩了两下自己愈发昏沉的脑袋,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卫亓告知自己只有半个小时的交流时间。
鲁尔见到青阳林的时候没有往日的戾气,他的锐利太过收放自如,活着就像是在演绎某些该有的场合所该摆出的态度。
更叫人惊讶的是,对于每一项指控他都供认不讳,很明显,选择配合调查是对他争取宽大处理的最佳途径,鲁尔作为一个曾经进过监狱的人比谁都清楚这件事。
“如果不是尤兰达当着我的面,把我交给部门的人,或许我还会试图挣扎。”鲁尔笑的自嘲,当自己要出门赴约的时候,门口被包围了一圈逮捕自己的人,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事实上,我已经看好了房子,如果早上和你见过面,现在这个时候我应该正在准备提房。”
青阳林喉咙被浆糊堵住了一般,大概率是因为自己还在高烧的状态,从监控里看出青阳林不适的模样,卫亓还是安排人送了杯水。
“我知道你很好奇关于我的事,现在的我没有一丁点斗志可言,如果尤兰达已经放弃我这个哥哥,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告诉谁都一样,但告诉我,是不是尤兰达早就已经是你们的人了?”
青阳林的话把鲁尔心里最后一点希望都掐灭,“她有过犹豫,可惜鸽子血那件事已经把事情推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鲁尔把身子往后一靠,仰头看着暗沉的天花板,“佘耀文,是把我们所有人聚集到一起的始作俑者,而我,只不过是恨那些年替维斯顶罪的决定,我出身卑贱,佘耀文告诉我只有和维斯地位相当我才有报复的机会。”手指往上推画了个圈,圈住了他大半辈子的成就,“说我有才能,如果不是足够心狠手辣,怎么能在那么多的黑线市场逍遥自在?”
“你很清楚你只不过是佘耀文筹备资金的傀儡。”青阳林确实认可鲁尔的能力,不少人都在蔑视和佩服之间不断更替对鲁尔的评价,可惜他是永远不可能驯服的野兽,这点和唐糯异常相似,或许是取决于他们相似的人生。
“是的,我们之间总是各取所需。”鲁尔低头,嗤嗤冷笑着,“你身边如此多推心置腹的下属,怎么会理解我的处境,你以为我是万兽之首,而我只是一个随时会被吞食的肥肉。”
青阳林不会对鲁尔有半分怜悯,他现在的处境总结起来就是——咎由自取。
高烧使全身置身于火炉和冰窖之间交迭,“你很清楚唐糯作为顶罪人的作用,佘耀文想要唐糯我很清楚为什么,你又是为了什么?”
“覃老很小心,那些年他的底都被打理的很干净,你的母亲和葵祁扬死了证据也就没了,林淮岑的死是佘耀文一手造成的想必他也很后悔自己听了房谨言的建议,葵祁扬的死虽然是佘耀文策划,但确实是唐飒补得一刀,葵祁扬怕是觉得自己也该死了。”当零碎的线索从知情人嘴里说出来时,一切都显得如此明朗,明朗到证明了佘耀文确实是一个泯灭人性的畜生。
鲁尔说出这些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精神放松了许多,相较之下,青阳林承受得就更加繁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