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番外(4)
而二楼和一楼完全相反,装修风格是浓墨山水风,给人一种深处深山之中,过着隐居生活的惬意感。
包间门被推开时,江晚余微微愣住,里面坐满了人,除了江正舟和李蔓之外,剩下的应该都是闻家那边的人。
他站在门口,对着包间内的人微微欠身,说了句“抱歉,路上有些堵车,来晚了。”
闻越雉闻声抬眸,视线与江晚余对上,深邃的眼眸看不出神情波动,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李蔓见江晚余来了,起身拉着他一一介绍在场的长辈,江晚余像个提线木偶被李蔓牵着,乖乖的叫人。
他认得闻家夫妇,闻越雉的那份资料里,也附带了一份他们的,不等李蔓介绍,江晚余抢先开口:“伯父,伯母你们好。”
闻启明和何雪宁起先有些惊讶,随后很快调整面部表情,笑着回应:“晚晚真是越来越好看了,赶紧入座吧。”
听到这话,江晚余才把木偶线剪断,将控制权掌握到自己手里。
他大大方方走到闻越雉身旁,笑盈盈盯着闻越雉看了会,见对方只是看着他并没有要与他说话的意思,便主动出击,朝着闻越雉伸出手,说:“闻先生,你好。”
闻越雉看着眼前这人,始终是带着笑,一双杏眼上的睫毛浓密且长,鼻尖处有一颗小小的痣,不仔细看发觉不了。
眼神往下,是江晚余白皙纤细的手,他的骨架很小,手腕也很细,手腕处系着一根红绳,像从前电视里月老的红线。
包厢的顶灯照在江晚余的手臂上,能清晰的看见青色的脉管。
闻越雉伸出手与江晚余的手相握,说:“你好。”
只一秒,他的手便随着落下的话音松开。
两人入座后。
闻越雉一直紧盯着手机,似是在处理工作上的事务。
而江晚余喝着茶偷偷打量着身旁人。他的目光从闻越雉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的金框眼镜、薄而红润的嘴唇下移至他突起的喉结处,最后停留在闻越雉的双手上。
闻越雉的手掌很大,骨节分明,刚刚相触的余温还附着在江晚余的指尖上。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喝茶,他不记得从前不知道从哪看到过,男人手掌大,那地方也会相应比平常人大一些,也会比普通男人强一些。
他被自己脑海里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到,茶水一不留神进了气管,他猛地弯腰咳嗽起来,一张脸连带着脖颈都泛起薄粉。
坐在他对面的何雪宁关怀地问道:“没事吧。”
江晚余摇摇头说没事。
李蔓坐在他身旁,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丢人。”
江晚余没理会她,只觉得可笑。
待他稍微缓和后,闻越雉递来一张手帕,手帕是灰色的丝绸材质,上面绣了一朵淡蓝色的绣球花。
江晚余盯着那拿着手帕的手,喉咙又开始发痒,他伸手接过了手帕,说了句谢谢。
看着这一幕的何雪宁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越看越觉得两人很般配。
江晚余喉咙还在发痒,他端起茶杯喝一口茶水,想借此压制住咳嗽的念头。
茶水过喉,未果,反倒是越来越痒,于是他拿那手帕捂住嘴巴,却闻到了沾在手帕上淡淡的檀香味,兴许是闻越雉身上的香水味儿。
他的思绪像是被这缕淡香牵引住了,又不自觉地去看闻越雉。
闻越雉微微偏头,江晚余看到他脖侧隐匿在衬衣领口的那颗痣,是血色的,小小一颗,他盯着看了许久,舌尖不自觉的抵上牙齿,裹挟一圈。
真要命啊,江晚余心想。
“好看吗?”闻越雉开口问,他的音色有些低沉,但平静得像无风无浪的海面。
江晚余偷看被当场抓包,好不容易恢复如初的肤色上又浮了一层淡粉,于是他破罐子破摔,笑着说:“好看啊。”没有丝毫怯场,也没有丝毫被抓包的尴尬。
闻越雉刚想再开口说什么,被何雪宁打断:“越稚,这种时候先把工作放一放,是工作重要还是老婆重要?”
闻越雉张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话。
而江晚余只是尴尬的笑笑。
一顿饭毕,两人的婚期也定了下来,定在了8月初。
期间何雪宁问江晚余婚礼有什么要求,江晚余思考了一下,最后只给了一句“听阿越的。”
这一声「阿越」太过亲密,江晚余自己也是吓了一跳,脑子里一片混沌,他用余光去看闻越雉的表情,闻越雉十分坦然的接受了,平静地说着他没有特别的要求,只希望婚礼上用的花是绣球,其他的全听家人的安排。
终归只是在父母面前做做样子。
江晚余过来时没有没有开车,而江正舟和李蔓要赶回公司,他准备自己打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