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番外(14)
又闻了两次后他突然反应过来,这是闻越雉的香水啊,待会就这么出去肯定会被闻越雉发现自己偷偷喷了。
江晚余想,这像什么?这他妈像变态啊。
于是他把手腕放在水流下冲洗许久,等到香味被渐渐冲淡,他才敢大大方方走出去。
江晚余回到卧室时,闻越雉正伸手将领带扯松,黑色的西装外套他早就脱下放在脏衣篓里,此刻他的上身只着一件白衬衫,袖子被挽到小臂之上,露出的小臂线条漂亮且有力,有着说不出的禁/欲感。
江晚余看着他的动作,无声地滚动着喉结,他闪躲闻越雉投来的目光说道:“闻先生,我洗好了,你可以去洗了。”
闻越雉将领带取下,应了声:“好。”
转而又说:“记得把头发吹干了再睡觉,不然会感冒。”
江晚余晕乎乎地说好,然后慌乱地拿出吹风机,打开最大的风以掩饰自己过速的心跳。
闻越雉已经离开了卧室,但吹风机的声音没有停,闹嗡嗡地闯入江晚余地耳朵。
手腕处的檀香味骤然变得浓郁起来,比酒精更能吞噬人的意识。
江晚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头发吹干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倒床上的,他满脑子都是闻越雉的手臂,以及他说话时低沉的嗓音。
其实这两句话是再简单不过的,不带任何情/欲,不沾任何心思,可江晚余就是容易沉醉在这种细微的小事里。
他又有些醉了,许是浴室的热气将本就还残存的醉意灼成热浪,重新席卷而来。
这种感觉,像是江晚余曾在南加州的一个夏日,好朋友第一次带着他去尝试冲浪,作为新手,江晚余无法稳稳立在冲浪板上,常常被淡蓝色的海浪拍倒,然后又站起,又拍倒。
那时候江晚余从不觉得害怕,他更多觉得海浪拍打在他身上时,会使他心跳急速跳动,他喜欢海浪,更喜欢大海。
而闻越雉就像大海,无风时海面不会泛起涟漪,他的涟漪都藏在他深邃的眼眸里,似一只海鸥低低飞掠海面,看一眼,就会生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江晚余躺在床上,眼睛微眯,看着顶灯晃出的光晕。他有些犯困了,或者说是醉得想睡,可他想闻越雉从浴室出来,具体在等什么,他不要清楚,就是固执的想要等待。
江晚余的意识逐渐模糊,光晕变小,直到消失不见。
意识再次清晰起来是他身旁的床垫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凹陷,江晚余的睡眠很轻,很容易被小动作吵醒,即便闻越雉已经尽力去放缓动作了,江晚余还是揉着惺忪的眼,哑着声问道:“你洗好啦?”
他本就喜爱说这些黏糊糊的语气助词,带上一点睡意更是柔软得不像话。
闻越雉盖好空调被,温声说:“嗯,今天累一天了,赶紧睡吧。”
江晚余把被子拉上,盖住嘴巴上,他这会意识清醒了一些,只是思维还是混乱的,加上被吵醒后不太容易入睡,就这么盯着昏暗的天花板。
房间内很静,只有两人的呼吸此起彼伏,呼吸声中混合着细小的床单面料的细簌声。
寂静的黑夜往往会放大人内心的孤寂,会让孤独感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江晚余翻了个身,他想找闻越雉聊聊天,什么都好,就是想说说话。
他看着黑夜中的闻越雉,只能模糊的辨别出他高挺的鼻梁和淡薄的嘴唇。
“闻先生,你睡了吗?”江晚余问得很轻。
闻越雉动了动身,换了个姿势:“还没有,怎么了。”
江晚余又闻到了那股若有似无的檀香味,不知是自己手腕上散发出来的还是闻越雉身上的。
按理说,香水味再如何被清水冲洗也还是会在身上留下存在过的印记,可闻越雉没有开口问,江晚余想他应该是知道的,只是他不说。
思绪又陷入酒桶,飘忽忽地像是飞上了天。
江晚余借着未散的酒劲,抱怨闻越雉:“闻先生,你为什么不用微信嘛,我拍了好多可好看的照片,每每想分享给你,但是总是会却步。”
闻越雉身子微微一顿,之前他是有打算要开始用微信的,只是这段时间的忙碌给搁置了,:“我以前觉得微信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后来发现微信其实还挺方便的,之前就打算去注册一个,只是后来又是出差又是婚礼就给忘记了,你要是……”
闻越雉话还没说完,江晚余就精神了不少,硬是拉着闻越雉坐起身来把微信注册好,加好好友,作为置顶,才心满意足地躺下。
闻越雉哭笑不得,看着这一气呵成的动作更是憋笑不已。
只是江晚余还没安静一会,又开口道:“闻先生,我想在房间加个书桌,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