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瘾(86)
谢洛生看着他的背影,笑了起来。
晚上谢洛生和容述说起韩宿时,二人情事将歇,身体汗涔涔地贴着,天气热了,容述依旧喜欢挨着谢洛生,抱着,玩着他的手指,头发,耳朵。他对韩宿并不关心,只懒洋洋地听着,有些漫不经心。
谢洛生趴在容述胸口,眉梢眼角还有几分情欲,说:“师兄说林小姐今年就要毕业了,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就能喝他们的喜酒了。”
容述勾了勾他的下颌,“想去参加他的喜宴?”
谢洛生理所当然道:“肯定要去的,到时候容先生陪我一起去吧。”
容述笑了一声,道:“我去了,他说不定要不让我进门。”
他煞有介事地说:“怪我拐走了他的好师弟。”
容述神色慵懒的样子看得谢洛生心痒痒的,咕哝道:“师兄哪会这么不讲道理?”
“可不是不讲道理?”容述说,“明明是他师弟拐的我。”
谢洛生笑了,凑过去吻容述,说:“对,我拐的容叔叔。”
二人接了一个温情的吻,舌尖勾舔着,发出痴缠黏腻的声音,叫人听了都面红耳赤。谢洛生呼吸变得急促,还未回过神,人已经被容述压在了身下,滚烫粗长的东西抵在穴口用力插了进去。
谢洛生呻吟了一声,意乱情迷地抱紧容述,欢愉在每一寸肌肉骨骼里流窜,连灵魂都是快意的,“容叔叔……”
青年动情得厉害,底下湿腻水滑,咬紧了,仿佛要将他吃下去,容述喉结滚动,脊背绷紧,浮了层薄薄的汗,眼神却变得越发幽暗。他俯身咬住谢洛生的嘴唇,伸手揉着他挺立的性器,声音喑哑:“宝贝儿真馋,屁股里还吃着精就咬这么紧。”
谢洛生满面潮红,腿绞在容述腰上,一刻都不愿意分似的。容述抽了口气,用力撞了几记,就听谢洛生喘息着说:“容叔叔是我的。”
容述垂下眼睛,对上谢洛生氤氲着水汽的目光,笑了一下,深深地嵌入青年体内,道:“你的。”
没成想,谢洛生竟因他这一句激得直接射了出来,容述闷哼了声,他高潮时夹得极紧,险些让容述直接出精。
他闭眼缓了缓,看着谢洛生高潮的情态,鬼使神差地吻他的唇角,道:“这么喜欢?”
谢洛生说:“喜欢容叔叔。”
容述轻声道:“叔叔也喜欢宝贝儿洛生。”
谢洛生眼睫毛颤了颤,望着容述灰蓝色的眼瞳,几乎溺死其中,可即便真溺死在里头,谢洛生只怕也是甘之如饴的。
那一年的酷暑分外漫长,所有人都仿佛陷在梦里,蔫蔫的,被暑热攫取了精气神。
直到一记惊雷轰然炸响——日军进攻了宛平。
沪城震动。
第61章
这是动荡不安的一年。
宛平城受到攻击的消息如同一颗炸弹狠狠砸入了沪城,报纸上铺天盖地的都是紧张的局势战况,沪城也变得人心惶惶起来。
七月初时丁默山接任宋会长成了沪城商会的新会长,丁默山新官上任三把火,当即召集商会内的商人募捐钱款,积极响应抗战。谢洛生以谢氏纺织公司的名义捐了大笔钱。
近来他和容述都忙得很,谢洛生忙着公司,医院两头跑,容述更是无暇唱戏,就连谢洛生都极少见着他的身影。
这一日,谢洛生在医院里巡查完病房,刚出门,就碰见了顾培。
顾培看见谢洛生也有些诧异,二人还是在谢洛生刚回国时见过一面,虽同在沪城,算起来,也有大半年没见了。
顾培看着谢洛生身上穿的白大褂,道:“洛生,你在这里?”
谢洛生将钢笔扣在口袋,说:“嗯,我在这里上班。”
顾培还是头一回见谢洛生穿着白大褂的模样,他母亲和谢洛生的母亲是手帕交,二人自小相识,年前顾培曾约过谢洛生几回,谢洛生不爱凑热闹,推了两回,顾培是沪城纸醉金迷里长大的纨绔,却也不是傻子,各有各的路,他们路不同,二人便慢慢淡了下来。
顾培有些不自在,谢洛生道:“你怎么在医院?”
“老爷子在这儿住院呢,”顾培摸了摸鼻尖,说,“年纪大了,心脏出了点问题。”
谢洛生了然,道:“伯父还好吗?”
顾培笑了笑,说:“做了个手术,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谢洛生说:“那就好。”
二人寒暄了两句,顾培不知说些什么,目光转了两圈,道:“洛生,等老爷子出院,我们也要走了。”
谢洛生愣了下,道:“去哪儿?”
“港城吧,”顾培无所谓道,他压低了声音对谢洛生说,“我听人说,北平要守不住了,日本人迟早要打到沪城,洛生,趁现在能走,尽早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