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旭那时候还在实习，手上也没多少余钱。借口家人生病请了假，也不敢跟父母说，背着大包小包坐了高铁，晚上在林也学校门口的廉价宾馆里彻夜失眠，第二天一早就去考场门口蹲守。运气不好，早上没看到林也进去。但万幸的是，下午蹲到了林也出来。

他永远难忘那时骤然看到林也的心情，又狂喜，又惊慌。故意当着众人若无其事地大喊，心想着林也碍于从小一起长大的面子，或许不会当众冷脸。

但那时林也只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就笑着朝他跑过来了。

林也跑过来以后还抱了他，特别特别紧。

还跟他解释说确实是因为复习太忙了，怕分心，所以才没联系他。

他学了四年侦查，又从小一起长大，哪里看不出林也说谎。可是太开心了，也想不明白，就罢了。哪怕林也真的耍了男朋友还瞒着他，也罢了。只要两人还是“兄弟伙”，就已经足够了。

后来林也继续留在外地读研究生，他那几年也总是胡思乱想，总觉得林也是不是还在耍男朋友，又不敢问。直到林也两年前回来，两人每天都厮混在一起，看起来实在是没有恋爱对象的样子，他才安了心。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直男，我这么壮这么糙，又不像个钙的样子，以前在警校看到那么多猛男帅哥，也没得啥子念头的。我以为我笔直笔直的，所以我才说‘不搞到我身上就是了’。但是我说的时候真的不晓得你喜欢我，我要是晓得你喜欢我，我要是晓得……”

他悔死了，觉得自己蠢死了，低下头去咔咔地扳着指关节，说不出话。

林也偏头看着他，一瞬间觉得自己的眼泪也要下来了。

“你现在晓得了。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想说对不起吗？还是……”

伏旭垂着眼，突然伸手解了自己的安全带。

林也看着他。伏旭缓缓直起身，满脸涨红，十分紧张地缓缓靠近，温热的掌心轻轻抚上林也的脸颊……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狭小的车内，两个人的心跳声此起彼伏，如雷贯耳……

——然后他给了林也一个特别直男的熊抱。

“日你先人！这个时候不是该亲老子吗？！你要敢说‘对不起我只想跟你做一辈子兄弟伙’老子现在就把你拖到河边去喂鱼！”

“我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啊！我在走廊上坐了一晚上牙都没刷！我哪里敢亲你嘛我臭死了！”

第9章 好乖

当天晚上，碎娃娃被重新打包，送去了垃圾处理场。为防收捡垃圾的管理员被吓到，伏旭专门出示了警察证，解释说是查案查到的废弃物。

他跟林也开车回家，路上突然跟林也道：“你知道我为啥子没怀疑是你吗？”

“为啥子嘛。”

“剁娃娃这种事，比较变……比较离谱，你在我心里有点，咳，‘冰清玉洁’的，实在联想不到。”

林也掌着方向盘，看着前路微微笑：“今晚给你看我的小秘密……”

——们。

伏警官，当夜有幸参观了林老师多年来以他为主角创作的各类人体素描、油画、电脑CG图、连环漫画、3D动画……

伏警官感慨道：“玉玉，你过于变态了。幸好你是上了大学才开始画这张和这张和这张和这张……你这要是画的18岁之前的我，这就可以逮捕你了。”

林老师：“你还没参观完，后面还有双人的。双人的要洗完澡才可以参观哦。”

伏警官：虽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是俗话说得好——

伏警官：“来都来了，那就再看看吧。”

伏警官紧张又兴奋地洗了澡，仔细漱口，小胡茬也认认真真剃出个帅帅的造型。偷偷对着镜子左照又照，啊我好帅，啊好紧张。

待会儿会不会表现不好，会不会做错，要不要偷偷用手机查一下，咦我的手机哪儿去了。

“你好了没有？”

“来了来了！”

伏警官兴奋难耐地参观了双人3D动画。

伏警官：？？？？

伏警官：“等一下！！！为啥子是我？？？”

林老师：“呵呵，来都来了。”

伏警官：“等……”

当晚的内容很顺利地就通过了各类平台的审核。

伏旭早上起来，国产樱桃肿成进口4J车厘子，穿秋衣痛得龇牙咧嘴。

他东翻西找才挑出一件宽松毛衣穿上，气fufu地冲出卧室去骂林也：“你下手太狠了叭！胸肌都被你rua肿了！”

林也一早起来在厨房里熬红枣桂圆粥，头也没回地乐道：“长这么大不就是给我rua的。”

伏旭：“林老师，人民教师注意一点，说话不要这么油腻。”

林也：“刷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