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爱我吗(127)
谢辛跟梁行野自小认识,生日无论请多少人,工作有多忙,都必到场。往年表面其乐融融,最多顶顶嘴,呵斥几句。这回大概率因为池宁,互相积怨已久,梁行野又明目张胆牵他进来,矛盾便一触即发。
谈起这个,谢辛一肚子疑问:“你跟梁行野和好了?另外你不是寨子里的少数民族?怎么变成了池今……”
他和池今叙不熟,记不清名字,“怎么突然有个哥哥?”
“说来话长,”池宁望着他,“你能先告诉我,梁行野小时候什么样吗?”
说来话更长,谢辛懒得浪费时间,本想敷衍了事,见池宁直愣愣地盯着他,求知若渴,就说:“我家有些照片,你想要的话待会儿可以跟我们回去。”
等谢川忙完,池宁在谢家蹭了顿晚饭。
谢辛爸妈忙着做生意,三天两头出差,陪伴得少。在谢辛小时候,会让保姆拍些短视频和日常生活照片,以作纪念。
他跟梁行野走得近,梁行野入了不少镜头。东西保存得很好,分门别类地堆放在储物室。
书房里,谢辛指着让人整理出来的照片,正说话:“你可以去找纪宣,纪家人属于纪念狂魔,一点小事都要拍视频,梁行野肯定……”
就听到池宁问:“你为什么会留着梁行野的照片。”
这占有欲,跟演唱会那天梁行野让他别越界一模一样。
谢辛微抬下巴,眼里带笑:“你和梁行野都很有自信,我就算喜欢男的,也看不上你们。他肌肉梆硬,比我还强势,你呢,长得还行……”
谢辛捏着沓照片,一松手,哗啦响,“但要不是我对你有愧,加上妹妹和小叔喜欢你,你连站在我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又比量池宁身高,“高度也不够,有一米八吗?”
池宁:“那你多高?”
“186。”
“哦。”
池宁站着不走,谢辛问:“还有事?”
“谢谢你给我这些东西,”池宁抱着照片,“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
池宁:“你比梁行野丑,还比他矮。”
谢辛:?
池宁又去找了纪宣,还有梁行野的几个秘书。从他们的言论,提供的照片和视频,一点一点拼凑出梁行野的过往。
小时候的,青少年的,成年后的。
琐碎,拼不成完整的画卷,但已经足够了解,梁行野这些年,过得有多辛苦。
中午下班后,池宁去了鸿景。梁行野在休息室午睡,他轻手轻脚脱鞋上床,掀开被子挤进去。
梁行野低头,声音含着将睡未睡的沙哑,“宁宁,过来怎么不告诉我?”
“想跟你一起午睡。”单人床,梁行野身高腿长,几乎占满了领地,显得逼仄,池宁便趴他身上睡。
梁行野摸猫似的,手掌抚过他的背,“你重新拍摄定在几号,我到时候陪你去。”
“还不确定,”池宁说,“我下午回去问问谢叔叔。”
休息室窗帘有遮光涂层,一拉起来,犹如夜色将至。他说话的热气喷撒在梁行野下巴,挠得人心痒。
梁行野翻身压住池宁,咬他侧颈,往上往下亲了个遍。像逗他玩,不带情欲。
池宁怕痒,往旁边躲,被按住腰,他憋着笑,“你故意的,放开我放开我。”
梁行野笑出声,眉眼透露出浑身轻松的满足感。
“你不困吗?”池宁说,“我们睡觉吧。”
梁行野习惯午睡,二十分钟左右,以保持充沛的精力。到了点,倦意难掩,他搂着池宁,眼皮慢慢耷拉下去。
梁行野入睡后,时常做梦。
今天依旧如此,梦境断断续续,无比琐碎。
应该是六七岁那会儿。周末的傍晚,晚霞染红了天空,谢辛和纪宣一人站一头沙发,气势汹汹在斗嘴。
他坐在地毯上玩魔方,不同颜色的色块飞速转换。手边有杯牛奶,甜腻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池宁变得很小,精致得像洋娃娃,忽然从他手臂钻进他怀里,调整好坐姿,边喝牛奶,边目不转睛看他动作,“行野哥哥,我也想玩,你教我吧。”
梁行野便手把手教他。
很聪明,一教就会。
一晃眼,又变成公园,风和日丽的初春,草坪上铺满了野餐布。
全是琳琅满目的鲜花和吃食,蜜蜂嗡嗡叫着,蝴蝶振翅,流连在枝叶中。
有人在放风筝,形状各异,笑闹声忽远忽近。周纭推着婴儿车在散步,里面坐着两三岁的许晋,虎头虎脑。
他撩开遮阳布,想戳许晋脑袋,被打手,周纭斥责,“行野,不能随便动弟弟。”
池宁“啪”地一下打周纭手背,又踹了脚婴儿车的车轱辘,生气地牵着他去放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