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的嘴角又抽了两下，全身上下写满拒绝, “我不要。”

“这是老爷的意思。”管家顿了顿继续道，“老爷说了，您要是不戴这些，索性就什么也别戴。”

季阳：“……”

“你挑一个。”他朝小松抬了抬下巴，“有福同享。”

小松将头摇得像面拨浪鼓。

季阳将其中一个塞到他怀里，自己也随手拿了一个，认命道：“戴吧，戴上之后，我们就是人群中最亮的崽。”

*

“听说了嘛，这次晚宴明面上是季总的生日宴，实际上是给季少爷准备的相亲大会。”

“真的吗？那我一会儿可得好好表现表现。”

“你就别做梦了，季小少爷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我怎么了，我可是去年网友票选出的最想嫁男演员之一。”

“是啊，只不过终选榜单就十个人，你排第十。”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诶，也不知道这小少爷长什么样子。”

“肯定不好看。”

“你怎么知道？你见过？”

“要不然还让我们戴这面具干嘛，我可是花了三小时妆发准备slay全场，现在全白费了。”

“不戴面具你也没戏，站在影帝边上就是一小配角。咦……那边那个男人是谁？跟影帝一比好像也不输诶。”

……

秦峥接过侍者递来的面具，纤长的指尖勾着面具的松紧带。

“没听说啊，怎么忽然变成了面具舞会。”沈竹恭一脸可惜道，“今天来了这么多好看的小姐姐，都被面具给挡住了。”

秦峥瞥了他一眼：“你到底是来参加生日宴的，还是来看美女的。”

“我就不能同时进行？”沈竹恭扁着嘴将面具戴上，“你刚才没听见么，这明面上是生日宴，实际上是相亲会。”

他说着撞了撞秦峥的肩，“怎么样，想不想做季总的乘龙快婿？”

秦峥淡淡看他一眼：“没兴趣。”

沈竹恭啧了一声，“你想想啊，能和季氏商业联姻，肯定对公司有着莫大好处，说不定明年就能爬上富豪榜第二。”

“那你怎么不去？”秦峥凉凉道，“有这种好事我送你一程。”

沈竹恭摇摇头，“不是我在妄自菲薄，和你站在一起，人家哪会看得上我。”

秦峥勾了勾唇角，满意道：“不错，我终于在你身上看到了可取之处，最起码还有点自知之明。”

“跟你做朋友我压力很大的好吗！”沈竹恭哼了哼，忽然想到什么，“好啦，知道你心有所属，就不逼你自我牺牲了。我就说你怎么忽然想到投资电视剧，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秦峥皱着眉戴上面具，率先进入宴会大厅。

“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少？”沈竹恭快步追上他，“那天说起你的心上人，可是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

秦峥：“……”

“诶，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亲过没有？”沈竹恭压了压声音，一脸八卦，“还是直接本垒打了？”

“咦，你怎么耳朵红了？我去，秦峥你……”

冷冷的眼风隔着面具扫过来，沈竹恭机智地闭上嘴，将未完的话咽了回去。

*

与此同时，季阳百无聊赖的站在他爸旁边，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听着或虚伪或奉承的问候。

“季总，生日快乐。”

“谢谢王总，我们俩可是好久没见了。”

“还是因为季总贵人事忙。”胖胖的秃顶总裁笑呵呵道，“哟，这是季总的公子吧，可真是一表人才钟灵毓秀呐。”

“王总过奖了。”季云听过的阿谀奉承是要用卡车装的，然而夸季阳的话依旧能让他笑得合不拢嘴，“阳阳，这是王叔叔，小时候还抱过你，过来跟人打个招呼。”

这已经是小时候抱过他的第四位总裁了。

他小时候到底被多少人抱过？季阳顶着一个问号拉起笑容：“王叔叔好。”

“听说面具舞会是阳阳的主意？”老王总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和同龄人一比，他像是凭空老了十岁似的，“年轻人就是会玩。”

“正是该他们玩的时候。”季云也笑着，“再过几年就该挑起重担了，结婚，继承家业，一样都不能落下。”

季阳就这么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那是，我家大儿子也是这么过来的，就是小儿子有点不听话。”老王总叹了口气，“二十九岁的人了，让结婚也不结，整天晃着。”

“儿大不由爹嘛，我家阳阳小时候……”

听着两位家长大谈育儿经，季阳思绪已经飘到了夜空中。

月亮好圆，星星好亮，远处那人好……眼熟？

“爸。”

这一声爸唤回了季阳的注意，差点就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