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闻言一顿，抬手揉了揉眉心。

“秦总？您不舒服吗？”

“当然不舒服。”再睁眼时，总裁大人的眸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就算我为他做得再多，他心心念念想着的还是那个穷小子。”

穷小子？

袁圆怔愣片刻后反应过来，是了，跟他家总裁一比，江尤冰那点资产确实不够看。

“时间一长，季先生总会发现您的好。”自家总裁没有做出强取豪夺的恶事，袁圆很是欣慰。

长时间的等待已经将秦峥的耐心消磨得一干二净，喜欢的东西就要及时抓在手里。

秦峥暗自下定决心，问，“王氏那边有什么动向？”

“自从上次招标输给您后，最近倒是挺安分的。”袁圆想了想说，“王氏最近半年逐步将发展中心放到了娱乐产业上，眼见季氏传媒一家独大，他们那边早就按捺不住了。”

“就凭他王老二也想去动季氏的蛋糕，简直不自量力。”秦峥拿出雪茄点燃，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天凉了，该让王氏破产了。”

“啊？”袁圆愣住，片刻之后抬手，将下巴扶回原位，“总裁，您什么时候开始抽雪茄了？”

“我抽的不是雪茄。”秦峥瞥他一眼，无知的助理，不懂总裁的逼格。

“通知下去，下午召开股东大会。”

被冷冷的眼风扫了一下，袁圆反射性缩了缩不太有存在感的脖子，小心翼翼问：“会议的内容是？”

“收购星河传媒项目启动会。”秦峥目光深沉，等他将星河传媒握在手里，小家伙就再也飞不出他的手掌心。

*

疼痛是身体受到伤害后的一种警告，痛阈是身体能感受到疼痛的最小值，痛域越高，人对疼痛的感知能力越弱。

有些人天生对疼痛不敏感……

“你在看什么，这么认真？”季阳正盯着手机屏幕，头顶忽然传来小松的声音。

季阳叉掉网页，伸出手背，“你来得正好，掐我一下。”

“好端端的要我掐你干嘛。”小松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也没发烧啊。”

“你先别问，快掐。”

小松犹疑着，试探性地伸手掐了一下。

季阳：“用力。”

小松：“还要用力？”

季阳点头：“嗯，再重一点。”

“我已经很用力了。”小松看着季阳发红的手背，咦了一声，“你怎么一点也不痛？”

“这个嘛，是个秘密。”季阳故作神秘道，实际上他早就让小AI关掉了大部分痛觉，就算小松掐得再狠，对于他来说都只是毛毛雨。

可秦峥呢？秦峥是游戏里的NPC，没有关掉痛觉的权限。可他昨天撞上了茶几角，那么用力的一撞却跟个没事人一样。

还是说这游戏设计得太过逼真，连NPC的痛域高低也考虑进去，秦峥刚好就是痛域极高的那一类人？

【小AI：是的，我们总裁对于细节的把控向来严格，每个剧本都要经他审核，还有部分剧本是他亲自撰写的呢。】

【季阳：这么多剧本他看得过来？】

【小AI：当然，我们总裁可不是一般人。】

偶像被夸，作为粉丝的季阳也与有荣焉。

为了继续验证自己的猜想，他抬手在小松手背上掐了一下。

小松皱着脸呼了声痛。

果然小松的痛觉是正常的，或许真是NPC之间痛域不同？

“我说你怎么会突然让我掐你，原来在这等着呢。”

“怎么会，我是那么坏心眼的人么？”

“坏倒是算不上，不过你最近的心眼真是多了不少。”小松举了个例子，“就像昨天，江尤冰的唯粉问他要签名，你居然顺手就接了过来，还在江尤冰签名旁边签上了你的名字。”

“你说这件事啊。”季阳往后一靠，“那粉丝我认识，江尤冰元老级别的大粉，饭圈知名画手，每天不仅要为江尤冰产出，百忙之中还要发好几条骂我的微博，这不也算是我的头号粉丝嘛。”

头号粉丝……纯黑色的那种。

当时季阳还问江尤冰他新练的签名怎么样，江尤冰笑着说好看。

那粉丝是回去以后就脱了粉，删除了所有关于江尤冰的微博，一时间弄得冰粉们人心惶惶。

“阳阳……你是不是不喜欢江尤冰了？”小松迟疑着问，说不上是高兴多一点，还是担忧多一点。

高兴季阳终于能从这泥沼中脱身。

可按常理来说，喜欢了整整两年的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放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小松怕季阳受到了什么伤害才对江尤冰彻底死心，还装作没事不告诉他。

“我发现你这小脑瓜变聪明了。”季阳一脸欣慰。

“为什么？”

“没有原因，突然就不喜欢了。”对上小松狐疑的目光，季阳感叹道，“就像是一场梦，醒来后突然就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