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羽想起今天白天问他的话，讪讪道：“我只是想问问你变成gay的前后感受。”

周瑾摊手：“我个人感受有限，带你多见识见识。”

肖羽：“好吧。”

他目光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人，这里是个清吧，并没有多么淫乱，只是微笑交谈的男人们全身上下散发的暧昧气息却是不可忽略的。

有些亲吻和肢体纠缠在暗影的灯光下若隐若现，肖羽发现自己还算适应，没觉得多么恶心。

周瑾问道：“怎么样？什么感觉？”

肖羽答非所问：“还好，你什么感觉？”

周瑾开了一瓶酒，仰头到了一口，咂舌：“没什么感觉。”

他的眼神清明，甚至警觉，他像是个旁观者，那些年轻男人们的身体在他眼中似乎一点也无法激起他的兴趣。

并非高人一等的自持，而是兴致索然。

他摊手：“对我来说，我还是更喜欢女人的胸脯和柔软的身体。”

肖羽微微一愣，他回头看着吧台上一个男人露出的纤细脚裸，白的扎眼。

他发现自己竟然可以欣赏其他男人的身体优点，生出几分恐惧：“那你怎么知道你喜欢男人的？”

周瑾笑：“鬼知道。”

肖羽问：“当你发现的时候，你不害怕吗？”

周瑾啧了一声：“害怕，我当时就想觉得我家老头一定会宰了我。”

“那你……”

“肖羽……”周瑾看着他，他的眼神像是一只紧紧盯着猎物的凶猛野兽：“有时候是欲望在指引你，你想得到他，它就会让你疯狂，强大，不惜一切。”

肖羽突然想起那时季珩说关于宝藏的结论，他说为了他的宝藏，他可以不惧风雨。

肖羽想，或许我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但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面对风雨的准备。

肖羽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季珩在客厅里看电视，见他回来招呼道：“回来啦？”

肖羽避开他的目光含糊的应了一声道：“那个，你还没睡啊？”

季珩点点头：“嗯，我在等你。”

肖羽呵呵一笑，有些别扭道：“没事，下次你自己先休息就好了，我又不是小女生。”

季珩以为他是因为昨天的事有些尴尬，温声道：“没事，反正我也睡不着。”

肖羽没看他，只是从他身边的袋子里找出自己的衣服道：“那个我先去洗澡了，你先睡觉吧。”

淡淡的酒味传入鼻息，季珩见他离开的背影，犹豫再三，还是问道：“那个，你今天又和周瑾去喝酒了？”

肖羽立在原地，背对着点头：“啊，是。”

季珩想到他是温灵玉的朋友，有些不赞同，斟酌着语气：“他是那个温灵玉的朋友，我听说私生活似乎有些混乱，你还是不要和他有太多接触比较好。”

肖羽哈哈一笑：“没有吧，他人还挺好的，而且我们就是一起喝喝酒，没什么的，毕竟他刚来这里，没什么朋友。”

季珩想起自己刚来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对自己的说的，因为初来驾到，没什么朋友，所以只要是这样的人他都会善意的去接纳别人吗？

带回自己的家，拉入自己的朋友圈？

然后呢？

“肖羽，你并不是救济站。”他有些尖锐的说道。

大概是因为他很少有这么锐利的言辞，肖羽有些惊讶的扭回头看他，季珩对上他的目光，不由感到羞耻，他明明知道肖羽是什么样的人，他当初为了接近他不也是这么利用他这样善良吗，现在又凭什么去指责他？

他低下头喉结滚动，抱歉两个字始终无法说出口。

肖羽会生气吧？

他有些不敢看他的目光，生怕里面会出现失望和愤怒。

他站在那里，双拳紧握，低垂着下颚线露出紧抿起的嘴唇，可他却又是不甘的，他当然嫉妒，他虽然没有爱人，可却拥有爱人的权利，他嫉妒所有能亲近肖羽的人，特别是那个人或许正是他的敌人。

他低垂着头，说着抱歉，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可他紧抿的唇和那句始终未脱出口的抱歉却是他无声的反抗。

半响他却突然听见肖羽的笑声，像是轻飘飘的羽毛飘在空气里，随之而来的是他走过来的步伐，季珩缓缓抬起头，正对面肖羽认真的看着他：

“季珩，我并不是救济站，我也并不是做无偿付出的贡献者，我和任何人相处都只是因为自己开心，你不用担心我，我并不是需要你时刻保护的人，周瑾是我的朋友，他有自己喜欢的人，这样的话你放心吗？”

季珩开口刚要说话，肖羽道：“你不用问我为什么解释，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季珩察觉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肖羽身上一些不为人知的变化，当他察觉道这是什么的时候，季珩无法抑制的感到自己的心跳几乎快跳出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