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要野+番外(3)
靳恒偷笑了下。就还聪明能干?抱个被都能摔栽了,在他们这还不如个残废。
他赶忙出去扶杨知微,又怕天黑再生事,随手把门厅的灯都打开了。
这一来二去的,房间里其他人也跑出来。
见是城里回来的小杨,新娘父亲说,“别来回跑了,今天就留在这睡吧。”
靳恒看杨知微拿不定主意,就替他应下了。
但杨知微这样的大龄单身青年,是没资格和他一起压床的。
靳恒陪他去另一个次卧,铺好床,又给他指了厕所的方向,离开前说,“哥我在对面房间,要是有事,就来找我。”
杨知微坐在床上,撩起裤腿看了看崴到的脚,又看了看这个有点陌生的表弟,轻声说,“嗯。”
时间不早了,明天靳恒他们一大早不到五点就要起来送亲。
于是他也回卧室睡下了。
粉刷一新的房间里挂着新郎新娘的结婚照,新做的被褥还从未下过水,有种麻麻的缝纫机味道。
坐长途火车都睡得很香的靳恒,今晚躺在陌生的房间里,突然失眠了。
月上中天。
靳恒看着窗外皎白的月亮,莫名想起杨知微散开的领口,和他总是静静如波的眼睛。
靳恒有点口渴。
他坐起来接了一大杯水,一仰脖喝掉,用被子蒙住头,强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一早还不到四点,他就醒了。
靳恒卷起被子坐起来,手往床上一撑,突然发觉床上特别的冰。他跳起来掀开被子一看,刚刚自己睡过的地方竟然湿了一片!
靳恒看了眼裤子,也是湿的。不是晨勃的那种湿,很明显是水迹。
“操……”
他头疼得要炸了。
都多大人了还尿床!还尿在人家新房的床上了。
靳恒赶忙把床单和弄湿的褥子掀起来丢到一旁,也顾不上自己裤子没换,坐在地上就想办法。
弄干是来不及了,但……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叫早了,“靳恒,起来了吗,收拾收拾该出发了!”
靳恒抓了把头发,恶狠狠回道,“知道了!早起来了!”
他在房间里转了转,突然想起,杨知微那不是还有一床新被褥吗?昨天自己拿出去借给他的。
靳恒冲出房间,用手使劲别了两下次卧的门,硬生生徒手把门别开了。
杨知微精神不好,昨天很晚才睡着。
靳恒闯进来这会儿,他正还侧身睡得沉,平直浓密的眉毛皱作一团,不知道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靳恒也不管那些了,上手就去把他摇醒,“哥……哥!”
“快别睡了,要完蛋了,快帮我个忙!”
直到跟着靳恒进了房间,杨知微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他晕乎乎站在一边,看着大个子表弟跑来跑去忙着铺床换被,连搭把手的意识都没有——谁叫他还没睡醒呢。
光脚踩着拖鞋有点冷,杨知微忍不住蜷起脚趾,不解问,“你在干什么?”
靳恒看他那副病猫样子就懒得和他废话,再说这事也挺丢人的,不值当说。
“没什么。”靳恒糊弄道,“没事了,你回去接着睡吧去。”
杨知微用手指掐了掐眼角的穴位,清醒了一下。
他看了看床边散着的被子,还有大冬天光着腿到处忙活的靳恒,冷冷道,“……你尿床了?”
靳恒的铺床单的手僵了下,含糊道,“怎么可能,就是……不小心水洒上了,我怕不好看。”
杨知微打了个哈欠,“好了,不用紧张,我不笑话你。”
他再睁开眼,就是一双明晰清亮的开扇桃花眼。
杨知微问,“接亲的人几点过来?”
靳恒回想了下说,“十点。”
杨知微估计了下,“来得及。”
“你先把床单被套换下来拿回家去洗。我箱子里有吹风机,你拿去用,一会儿就能干。”
靳恒脸一红,觉得有点丢人,小声说,“谢了哥。”
“不用谢。”杨知微说,“对了,那我先回奶奶那边了,你忙你的吧。”
靳恒喊住他问,“那中午吃席你去吗?”
杨知微愣了下,“当然得去。”
靳恒这才放心下来。
忙了一早上,婚宴总算是结束了。
中午吃饭时,靳恒趁着其他年龄相仿的男孩起哄,也喝了不少,结束后还被他们扯着一起去唱歌打牌。
靳恒还能呆得住,杨知微却早都呆烦了。这里的人他认都认不全,家乡话也听不大懂,只能低头吃饭,和跟着鼓掌。
虽然大家都很亲切和蔼,但杨知微还是觉得这一早上糟透了,他只想回去早点补觉。
他特意跑去靳恒那一桌找他,语气有点强硬道,“别玩了,跟我回去。”
一桌玩得正兴的男孩都转过头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