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皮囊(51)
他的手好凉,我从脚底生起一股寒意。
我勉力地笑了笑,真正到了今日,却没有太高兴的感觉,我只知道,王生秦一死,很多像我一般的人都能获得新生。
我已在地狱,但能解救仍在人间的人,也是一种阴德。
我看向还在破口大骂的中年男人,过往一幕幕如黑白电影一般在我脑海里放映,滔天的恨意翻涌,我混混沌沌无法思考,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抓住谢惟给我的刀,狠狠扎在了王生秦的胸口处。
鲜血涌出来,我胃里一阵翻滚,再也忍不住跑到角落大吐特吐。
王生秦的哀嚎声凄厉地响彻整个屋子。
谢惟把刀拔出来,喊住我,“宋槐。”
我回过头,谢惟一把将刀子扎入王生秦的脖子里,切断他的大动脉,满目鲜红。
我双腿一软,咚的坐到了地上。
贺一斐过来抱住我,他还在笑,“小槐,不用害怕,人不是你杀的。”
我害怕地钻进贺一斐的怀里,全身剧烈地颤抖,却哭不出来。
他活该,王生秦活该。
娇娇,我替我们报仇了,你看到了吗?
窗外有银白的月光透进来,我伸手去抓,意识却渐渐模糊。
我知道,娇娇一定看到了。
我们都在绝望里毁灭,亦在毁灭里重生。
## 32
谢家和贺家不愧是大家族,我对王生秦恨之入骨却无可奈何,可他们轻而易举就能悄无声息地夺走一个人的性命,外界对于王生秦的消失,只当他得罪了人不得不出去避风头,无人知道他被谢惟割断大动脉死在了仓库里。
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也了结了王生秦罪恶的一生。
而徐丽也在谢惟的安排下被关进了精神病院里,她进去的时候好好的,不到半个月就精神时常,说的话也不会有人再信。
至于王琴琴,我没有去过问她的去处,谢惟向我承诺不会对她动手,我想她现在也许离开了这个地方,正在哪里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生活。
我每天晚上都梦见大片大片的血,从谢惟怀里惊醒时浑身冷汗盯着天花板不能回神。
今夜亦是如此,谢惟按住我的手脚,附在我耳边,“又做噩梦了?”
我一身的汗,喘息声难以平息。
他开了床头灯,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像鬼一样,谢惟抚我的脸,俯身跟我接吻,软舌长驱直入,我为了逃避再回忆起王生秦死前的场景,主动勾住谢惟的脖子与他厮混,舌尖与他的纠缠,亲得啧啧作响。
谢惟粘腻地舔我的唇,水声漫漫,他分开我的退,狠狠撞了进去,一下子被填满,我皱了眉,却犹如附生的藤壶一般缠上了谢惟的腰。
我终于知道谢惟犯病时为什么总用性爱来发泄,这确实能让人短暂地沉沦在肉欲里而不去理会外界的纷纷扰扰。
谢惟沉重的呼吸打在我的颈子上,濡湿了一团水汽,他含住我的耳垂舔舐,“人是我杀的,跟你没关系。”
这句话他已经跟我说过很多次了,我睁开水雾弥漫的眼睛,撞进他黑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瞳孔里,无声流泪。
谢惟一点点舔去我的泪水,疯狂与我交媾,我们两个像是不知廉耻的兽一般在床上交缠,淫叫和喘息声交叠在一起,如同淫窝。
门突然被打开一条缝,贺一斐的身影骤然出现在光影处,他默然地看着我和谢惟做爱,与第一次见到的饶有兴趣不同,他此时漂亮的脸蛋沉甸甸得没有一丝色彩,琥珀色的眼睛黏在我和谢惟身上,我在谢惟的动作,在贺一斐的眼光下颤栗着达到高潮。
无骨一般瘫在床上,贺一斐不知为何,像是气急败坏,猛然关了门,发出很震的声响,谢惟也察觉他的到来,但依旧抱着我,如珠如宝般,他把脑袋埋进我汗津津的脖颈,疲倦而病态地一声声喊我名字,“宋槐,宋槐......”
然后在我仍未度过高潮余韵时又一次进入了我。
仿佛要与我纠纠缠缠,至死方休。
王生秦死后的第五天,贺家的人发现贺一斐沾手了这件事,紧急召他回家,他自幼被宠爱长大,但不代表能够做杀人的勾当,何况还是为了我这么一个玩物,他才二十岁,让我想到与他相同年纪时的谢惟,也是事事受制,再是不愿,也不得不听从家族的安排。
临离开前,他跑到学校找我,我正在上课,他不顾同学们异样的眼光直接把我带了出去,任凭老师在后面如何叫唤也不停下脚步。
他把我带到一间空教室,二话不说就把我抵在门上,很粗重地吻我的后颈。
贺一斐甚至还重重地咬了下我的肩膀,像只疯狗一样,定留下了牙印。
“小槐知道我要走很高兴吧,”贺一斐把我翻过身,看我疼得皱眉的脸,潋滟的五官微微扭曲,“我一走,你就能哥双宿双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