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皮囊(18)
在这些人眼里,我们到底是什么,是可以拱手让人的物品,是可以随意践踏的床伴,唯独不是活生生的人,只要他们开怀,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处置我。
这个社会的规章制度向来都是由掌握话语权的人制定的,而弱者只有苟延残喘夹缝求生的份,太悲哀了,甜腻的苹果汁喝进肚子里,我有点反胃,却不敢表现出来,装作一只没有情绪的人偶,坐在谢惟身边。
不一会,之前对我吹口哨的青年放下球杆朝我和谢惟的方向走来,他随手在吧台处拿了杯气泡酒,转身坐到谢惟的身边,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听见谢惟喊他张起,慢慢地垂下脑袋避开他的眼神。
他竟然毫不掩饰前来的目的,语气轻快地对谢惟说,“长得挺带劲的,借我玩两天。”
我浑身僵硬,竖着耳朵听谢惟的回答,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谢惟沉默几秒,然后笑着把我搂入怀里,用手卡着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脸来,我撞进他寒潭一般的眼里,被冻得微微发抖,谢惟仔细地审视着我,从的我眉眼到嘴唇,露出个没有温度的笑容,冷冷说,“好啊,等我玩腻了就送你。”
我的表情一定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恐,若不然谢惟怎么会露出带点愉悦的笑容,他向来以我的恐惧为乐,我艰难地张了张唇,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张起目的达到,视线在我身上转了一圈才站起来。
他一走,谢惟就露出真面目,抓着我的手的力度像是要把我的骨头都捏碎,他语气含怒,“为什么到哪里都发骚勾引男人?”
我百口莫辩,只觉得他莫名其妙,我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把过错推给我?
我用沉默表达自己的不满,谢惟冷冷看了我一会,拉着我离开包厢,我被他扯着往前走,脚踩在走廊厚重的地毯上没有一丝声响,在这样极端的安静里,我仿佛是要去上刑场的人,呼吸越来越急促。
谢惟把我带到顶楼,刚刷完卡进房,他就把我推了进去,玄关处的声控灯嗒的一声开了,谢惟从我身后把我扑倒,我双膝噗通跪地,要不是房间里铺着地毯,这一下我恐怕得骨裂,我心里还有气,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是个有爱恨嗔痴的人,被冤枉,怎么能无动于衷?
“闹脾气了?”谢惟把我的两只手往背后绞,坐在我腰上,将我牢牢压制住,冷笑说,“我说的哪里不对,你长这么一张脸,天生就是给男人玩的。”
今天是我的十八岁生日,十八岁,代表着成人,代表着人生迈进了一个新阶段,可我的十八岁,却像娼妓一样被男人亵玩,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我应该挣扎的,可是我还记着谢惟的话,他会把我送给别人,我连抗拒都不敢明目张胆,太可悲了,我忍不住地低低哭起来,“我不是,我不是!”
谢惟听见我的哭声,整个人压在我身上,一手剥去我的裤子,把手指用力地旋进我干涩的后穴里,因为疼痛,我不得不如脱水的鱼一般扭动起来。
谢惟用手指玩我,但那里本来就不是用来性交的,他玩了一会儿,不耐烦了,起身去找润滑剂,我趴在地毯上,等待着今日酷刑的降临。
冰凉的润滑剂大量地挤在我双腿之间,谢惟也终于得以把硬了的性器重重往里插,太满也太深了,我趴在地上给他干着,两条腿哆嗦个不停。
谢惟从后面身后掐住我的脖子,让我仰起脸来,好看清我被肏时的神情,他喘息着,恶狠狠骂我,“到处发骚的臭婊子。”
他像是气极了,仿佛我真的岔开腿去勾引男人,可是是他一味地要把我带来这里,也是他答应要把我送给别人玩,他究竟在气什么?
被内射的时候,我浑身都在痉挛,谢惟的怒气消却一点,他把我翻过来,拨开我汗湿的头发,一寸寸地摸我的脸,仿佛在欣赏什么最上等的瓷器,他终于想起来他此行的目的,眼里的冷意消融些许,俯身与我唇舌纠缠,含糊道,“宋槐,成人礼快乐。”
我恨不得把他的舌头都咬下来,我的痛苦,都是他给予的,他却要我快乐。
我毫不怀疑,谢惟的神经病症状是越来越重了。
## 11
从那天后,谢惟带我外出的次数就多了起来。
他是个极其矛盾的个体,又想完完全全将我占有,又忍不住地向外界显摆他拥有我,我猜想这种行为大抵类似于儿时得到很喜欢的玩具,忍不住在同伴面前炫耀,却又吝啬得不愿分享,只是欣赏着同伴的羡慕以此获得扭曲的快感。
我心里被埋了个没有计算器的定时炸弹,数不到自己被引燃点爆炸得四分五裂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