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如云,我只喜欢你(9)
黄昊拿开肖湛的手,三两步走到张痕身前,笑着喊:“师兄。”
张痕板着脸不理睬,推着自行车要走,黄昊继续撒娇着喊:“张痕好师兄……”
肖湛听着又是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说:“黄昊,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会在老师面前装老实。”
黄昊瞪肖湛一眼,“你不也是只会在老师面前卖乖!”
“错!”肖湛一脸夸张的假笑,“我是在所有人面前都会卖乖!”
“好了,”张痕打断俩人斗嘴,问黄昊,“找我什么事?”
“我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哪个人?”
“王亦博师兄。”
听到黄昊也向他打听王亦博,张痕看看肖湛,又看看黄昊,干笑一声道:“有趣啊,都要打听,这个王亦博就这么让人好奇?”
王亦博归来(五)
王亦博坐在严老对面,半低着头,静静听着严老说话。
严老一反平日一张嘴时的喜气盈盈,而是语重心长地问:“亦博,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留下吗?”
王亦博依旧没有抬头,缓缓道:“一定是老师有所训诫,不方便在同门面前说,给我留面子,才单独让我留下。”
严老叹了口气,“我年纪大了,只想和你们这些年轻人开开心心地做朋友,不想动不动就搬出老师的架子。可正是因为我是你的老师,所以有些话我又不得不说。你既然说我要有所训诫,那你说说,自己做错了什么。”
王亦博保持着刚才的口吻,说:“我不该说去福国交流了大半年一无所获,也不该对历史研究妄下个人的判断。”
严老“嗯”了一声,开口道:“那些话你说出口,确实欠缺思量。你该知道,张痕那孩子和你一样,是很早就立志做学术的,他的学术水平并不比你差,去福国交流他也是想去的,只不过他的英语没有你流利,所以最后系里选择了你。结果你说出那样一番话,这样你置系里和张痕于何地,别人看中的东西,你获得了并说一文不值,这样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严老一口气说出这么一长段话,王亦博自始至终都纹丝不动地听着。
“另外,有些话别人可以说,而你说就不合适。历史研究是否需要结论这样的判断,著作等身的史学大家可以说,你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研究生就不适合说,因为说出来既没有份量也没有人能听到。”
王亦博低垂的睫毛微颤,放平在膝盖上的手指,悄悄拢成了拳头。是生气吗?或许是。但他知道生气的原因正是因为老师说的全都对。
严老继续说:“亦博,我看得出来,你有天分,兴趣和志向也全部都在这儿,这已经比很多人要幸运了。你现在应该要更能沉得住气、耐得住寂寞,在学术上真正有所建树,只有先立业才能后立言。趁着年轻,在史学研究领域先有一席之地,以后等你到了我这岁数了,才有地方让你说话。”
严老顿了顿,看着王亦博,他脸上并无情绪变化。严老自己也知道,今天对这个弟子说的有点儿多有点儿重了。但是谁让自己年纪大了呢,活到这把岁数了还不能多任性几回吗!反正都是肺腑之言,他是年轻人就多承受点儿吧。
“搞学术研究的人忌圆滑,所以很多人都耿直木讷,甚至有不少人还活成了极端、活成了偏执,这就偏离了文化人的初衷,知书是为了达礼,不懂人情世故的学术研究者,也许能小有所成,但是却无法成为大家名家的。”
严老话止于此,王亦博站起身,对严老鞠了一个躬,正声道:“老师训诫的是,学生记住了。”
“你能明白我的苦心,也不枉费我这一番唇舌了。”严老喝了好几口茶,眼睛的余光一直观察着王亦博的脸色,王亦博始终一脸平静,严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另外,让你和肖湛一组,是想让你多带带他。肖湛也是个聪明的,可惜心不在此,我既然做了他的导师,也不能放任不管。都是你们最好的年华,多少还是要做点事情,哪怕将来留作记忆也是好的。之所以让你多担待,一来你是他师兄,本该多帮帮师弟;二来你们都是年轻人,交流起来也更加容易。不要觉得老师偏心,厚此薄彼,肖湛性格活泼,与你互补,说不定你在他身上也能有所受益。”
听完严老所有的说话,王亦博抬起头,表示完全理解,并且会努力完成任务,严老又鼓励了几句,这才从严老办公室退了出来。
肖湛、张痕、黄昊三个人走进校园外石榴河畔的石榴咖啡馆,咖啡馆里这时候人不多,三个人在靠窗的一个卡座坐了下来。
“喝什么?”肖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