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章玉起身把卧室的大灯关了留了盏小夜灯，房间沉在昏黄的光里，云鸯在厉章玉身下的阴影里收回了手，厉章玉才继续。

直到云鸯后穴被舔得水津津，厉章玉舌头时不时往里顶弄，耐心十足地等云鸯适应异物侵入，手慢慢捏着云鸯的大腿根肌肉分散他的注意力。

等到能进三指的时候，云鸯被激得额头都出了一层汗，头一次知道和厉章玉的前戏那么能磨人，耐心不那么足地催厉章玉进来。

厉章玉抽出水淋淋的手指，抬手去拿床头柜的安全套，云鸯凉凉地问他：你怎么知道安全套在这。

厉章玉闭口不言，手滑撕不开套，使上了牙，乖巧地给自己戴好套，又用上足够的润滑才重新抓着云鸯的腿，阴茎抵着后穴慢慢进去直到根底。

云鸯太久没用后面，等把厉章玉一整根阴茎吞进去他觉得一步到胃也不一定是假的。手伸直了去够厉章玉的小腹，意思是让喘了两口气再动。

厉章玉跪在床上，像从前无数次一样在床上俯视身下赤裸的云鸯，看着他挺立的乳头，泛红的脖颈，精瘦的腰身，体温偏低的皮肤，柔软的肚子。

他想不出来辞藻来形容这一具躯壳，凑不齐词组说明这具躯壳里的灵魂究竟是什么，从前不让靠近，现在却那么轻易地接受了自己。

是不是自己这样的处境才让他有平等感。

厉章玉一只手按着云鸯的手掌贴紧自己的腹部，下身开始慢慢地抽插，不像以前进去了就跟性瘾犯了一样冲撞，这次厉章玉明显地慢了下来。

几乎目不转睛盯着云鸯，云鸯看着厉章玉的眼神，活像猎人盯着猎物的狠毒。

你这么瞧着我干什么？云鸯虚虚地问。

瞧你好看。厉章玉脱口而出，利索地掐着云鸯腰往上稍微一抬让自己的阴茎进得更深点，他还想深点，再深点。

云鸯被顶得呃了一声偏过头想埋进枕头里，索性闭着眼不说话了。

两个人久违地，在昏黄的夜灯下做爱，都压着情欲里的喘息，身体仿佛比身体拥有者更能明白相见甚欢的意思。

厉章玉在高潮的眩晕里有些明白云鸯一直所放肆着的念想，他此刻想变成一条狗，就云鸯的狗。不用考虑未来不用遗憾过去，活命也不需要意义，云鸯给他吃喝能抱抱他就能过活一辈子，最后烂命一条经历生老病死成一抔黄土。

第52章

今年中秋下雨连下三天，原计划爬山也取消了，突如其来的降温让两大一小窝在家里不愿意往外挪。

几天持续性的待在一起，云鸯不难发觉厉章玉的焦虑，他还是觉得都是成年人没必要事事都过问，自尊心太强的人不好揭疤。

厉章玉会做饭了。

大概是天赋异禀，照着菜谱就能完美复制下来的水平让辛苦学做饭饱受味蕾摧残的云鸯有点不是滋味。按理说关于学习能力这件事上，自己也还算上乘。

中秋这天晚上看不着月亮，家里没买月饼，厉章玉烤了个蛋糕，三个人盘在客厅看中秋晚会分食蛋糕。

阳台外面雨势渐猛，云鸯起身去关了阳台的落地窗，回来拿了两条薄毯给一大一小让搭腿上。

你联系酒吧那边了吗？云鸯随口问。

嗯，让先从市场策划开始。厉章玉眼睛盯着屏幕回道。

大材小用了。云鸯心里想没说出口。

如果能这样顺顺利利平平淡淡地过去也算是好日子了。

听着外面隐隐传来的雨声，云鸯看着斜前方的厉章玉，心里惴惴不安，不自觉地把身上的睡衣拢了拢轻轻呼出了口气，陷在沙发里。

节后收假，厉章玉去上班，他能力远超出岗位所需，他只保持了平常心，该做什么做什么，多余的话一句不说。

刁宁也从不直接出现在厉章玉面前，工作安排交付下去也没多交集，云鸯把他介绍过来，刁宁心里是不太安心的。他跟云鸯看到的一样，这种人不可能会困在这种小地方，比起厉章玉身上的不稳定性，他更怕云鸯的生活被同一个人搅乱第二次。

事实上，刁宁担心的事没有错。

厉章玉跑项目碰到臧定山，两个老朋友相逢都愣了一下，臧定山比厉章玉更快反应过来，拦住了抬脚就往外走的厉章玉，低声说找地方聊聊。

厉章玉很快地拒绝了，推开臧定山叫上组里的人就离开。

臧定山站在原地扭了一转脖子放松，轻声笑着掏出手机打电话去了。

当天晚上厉章玉刚下班在街边就被两棍子敲破了头，跟出来要给厉章玉送落下手机的酒保见状大吼一声顺了一根墙边的钢筋就冲上去。

厉章玉满脸血捂着头维持着一丝意识缓缓挨着墙坐下来，被打得有些猛，眼前黑了好一会才看得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