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峤闷声道：“我… 我不太出门，那个地方离我有点远，没去过。”

“你是住河西吗？”

“河西太贵了，住不起的。” 林峤一边清兵一边说，“我住仙林。”

“我和我姐妹那个时候住的就是仙林。” 莎莎惊喜道，“成华大道上有一家馥郁酒吧，小哥哥你知道吗？”

“…… 不知道。”

“我喜欢去那里喝酒，里面特别热闹，都是人。我那个时候坐在角落里，前面那桌的大叔就在摸他怀里的那个小姐姐。” 莎莎的声音逐渐变低，仿佛有一种特殊的磁性般紧紧黏着林峤的耳朵，妩媚又勾人，“小姐姐就一直在叫，你知道她是怎么叫的吗？”

林峤：“……”

他的耳边响起断断续续的呻 l 吟，清晰到能听清每一个呼吸的细节，好似真的有一个女孩子坐在他的腿上呵气如兰。他实在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连兵都不会补了，又听莎莎继续道：“那个小姐姐叫得可好听了，我听得下面湿了，就想去找个卫生间。然后卫生间那个楼道里的灯特别黑，我刚走到一半就被一个男的抱住了，然后我就叫…… 小哥哥，你掉线了吗？”

眼前恍惚出现一个悠长狭窄的过道，女孩的下半身被黑影包裹着，露出半截白皙的肩膀，脸上露出泫然欲泣的可怜神情。林峤站在走廊的入口，却觉得眼前仿佛蒙了一层模糊的雾气，让他一点往前迈步的欲望都没有。

弹幕里一片问号和哈哈哈哈哈，林峤呆坐在椅子上，感觉手脚已经开始不听大脑使唤了。

他麻木地在心里想，完蛋，碰上专业的了。

*

江屿开车把把可可从训犬师那里接回家，小狗一周没见到他黏人得不行，一撒手就往他腿上伸爪子，江屿不得已陪他玩了半个钟头的玩具才把可可哄到安分，乖乖趴在他脚下睡觉。

耳根子总算清静下来，江屿伸手摸了摸可可的狗头，拿出 ipad 点进林峤的直播间，准备等他打完这一局就上微信喊他一起双排。

“小哥哥你好厉害啊！”

“真厉害。”

“你怎么都不理人家呀，理理我嘛。”

江屿听了满耳朵甜腻的女声，脸上的表情立刻晴转多云，又见弹幕刷满了哈哈哈哈哈，偶尔才闪过几个有信息量的字句。

【你能用变声器换个男声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男同石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能用变声器换个男声吗. jpg】

【节目效果爆炸】

江屿看得一脸问号，立刻给林峤发消息问道：你在和朋友一起玩吗？

青青小柠檬：哥哥救命！！！！！！

ASH：怎么了？

青青小柠檬：就… 今天补舰长日活动，我点了一个陪玩妹妹

青青小柠檬：真的顶不住了，你快来救我！！！

ASH：来了

他刚说完林峤就迫不及待地跑出去送了一个人头，莎莎虽然被他那句惊世名言噎得放弃了继续当网黄，但还是很敬业地努力不让场子空下来，换着法子想要和林峤互动：“小哥哥你是卡了吗？”

林峤磕磕巴巴道：“对…… 有，有点卡。”

“我不说啦还不行嘛，你不要紧张呀。” 莎莎说，“你这样我会觉得你很可爱的。”

林峤现在又羞耻又尴尬，那叫一个如坐针毡，感觉舌头都在打结：“没，没紧张。”

“你是不是平时都不和女孩子交流呀？”

“是…… 我比较宅。”

“我觉得宅宅的男孩子很单纯。” 莎莎笑道，“你好可爱哦。”

林峤实在想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可爱，幸好在他的明演之下这盘游戏没多久就结束了，林峤连忙把 ASH 拉进房间：“这是我朋友。”

“小哥哥你好呀，我叫莎莎。”

“你好。” 江屿的声音波澜不惊，“峤峤你开吧。”

林峤像攀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高兴，忙不迭地开了游戏。等进来后莎莎又想找林峤搭话，江屿在微信里让林峤不用理她，莎莎说一句他跟着接一句。 江屿说话的时候语速很慢，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语气，莫名很吸引人继续和他攀谈，不知不觉就带着莎莎把话题引到了日常生活中，总算是缓解了林峤的尴尬。

后面的半个小时就像白开水一样无聊，直播间的观众跑了不少，但林峤已经无暇顾及这些。等莎莎走后他长出了一口气，情真意切道：“哥哥你真好。”

“说话注意点。” 江屿冷哼了一声说，“你不是在直播吗？”

“直播就不能说吗？” 林峤几乎是脱口而出，“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明明方才唯唯诺诺，ASH 来了他才呼吸畅快，像终于沾水的鱼一样自由自在。弹幕里又开始刷嗑死我了，林峤心虚地咳了一声，迅速拉着 ASH 开了一局新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