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江屿说着抓起林峤的手，掰直了竖着立在摄像头前：“可可，来跟哥哥击个掌。”

小狗圆滚滚的大眼睛转移到林峤身上，视线里充满了纯真的好奇。江屿又重复了一遍击掌的指令，可可终于听懂了，露出舌头对着林峤傻呵呵地笑，伸出粉嫩的肉掌按在了摄像头上。

站在一旁的训犬师立刻上来给她拆了一小包肉干，人和狗都对结果非常满意。林峤隔着屏幕都脑补出了触碰肉垫的感觉，一时间心花怒放，默默将可可定为梦中情狗。

他鼓起勇气问江屿：“可可这样的狗要多少钱呀？”

“一万多吧。”江屿说，“狗不贵，狗粮和养护费贵，边牧活泼，还要请人陪她玩儿，不然性格不好，会抑郁。”

林峤被超越世界观的价格吓得微微向床边挪了挪，脸上有些落寞又有些沮丧的小表情清晰而生动。江屿看他一副好可怜的模样，不由拍拍他的腿道：“和狗舍约好了配种，计划明年让可可生一窝再绝育，你要的话到时候送你一只。”

林峤的眼睛先是亮了一下，很快又黯淡下来，摇摇头说：“养不起，算了吧。”

他觉得可可这么漂亮的狗就应该被江屿这种富贵人家抱回去，养得毛皮柔顺光亮，吃得肚皮滚圆滑溜，有一个特别大的庭院可以尽情撒欢儿，累了就往阳台一躺沐浴阳光，这才算活过一次。

人已经活得这么累了，就别让狗跟着他穷哈哈地受罪了。

“狗不会嫌弃主人。”江屿忽然说，“你只要真心对它好，狗是能感受到的。”

林峤说：“要是我不将它抱走，它就可以拥有更好的生活了。”

“照你这么说的话，除了比尔盖茨，其他人都不配生娃养狗交朋友了。”江屿说着便笑起来，“大家都是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只有不喜欢你的人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

林峤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还听出了一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风凉味儿，抿着唇不想理他。江屿后来又逗可可练习坐下和握手这几个简单动作，林峤又忍不住去看，到最后快要把脸贴在镜头上了，看得江屿忍俊不禁道：“可可要被你吓到了。”

林峤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痴汉，连忙把脖子缩回来：“对不起对不起。”

大概是到时间了，按摩器里开始发出嘟嘟的提示音。江屿把右手从按摩器里抽出来轻揉，另一只手对可可挥了挥说：“可可晚安，爸爸明天再来看你。”

可可睁大眼睛看他，幽怨哀求的眼神差点让林峤心碎。江屿狠心关掉了视频，熟练调出新浪微博后打开私信按顺序从上往下回复，一边对林峤说：“不录制的时候我应该每天晚上这个时候都陪可可，你喜欢她的话可以过来。”

林峤嗯了一声，意识到自己还在江屿的床上。没有狗在中间做润滑，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林峤想要回自己床上去，冷不丁一只手伸了过来，牢牢攥住他的手腕。

“我想和你道歉。”他听见江屿清冽干脆的声音，恍惚和四年前别无二致，“从前年轻气盛，说话做事没考虑过你的感受，对不起。”

“……”

“我那个时候真的觉得你去别的队会有更好的发展，没想过后来会变成这样。我看了你的资料，你变成现在这样我觉得我是有责任的，所以我想帮你。”

林峤赫然挣开了他的手，两个人一站一坐，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彼此都能看见对方瞳仁里清晰的倒影。

林峤的唇抖了两下，真到了和江屿面对面的时候，他反而觉得自己比想象中冷静了不少。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江屿，一字一句道：“照顾我的感受，你会让我加入KG吗？”

江屿一愣，然后缓慢地摇了摇头。

“我只想要一个结果，过程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我早就忘记了。”林峤朝他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优雅一些，“江队，我现在已经不在乎那些事情了，我有很好的朋友，也在学着享受新生活，所以之前的事别提了行吗？”

他想不明白江屿为什么是一副震惊到微妙的表情，但林峤觉得很爽，带着一点轻松的释然，仿佛五脏六腑都打开了，整个人通体舒畅，直想出门吼两嗓子。

他在这一刻无比希望那个叫青柠的ID永远埋进土里，和过去的记忆一起盖得严严实实的，再也不要重见天日。

作者有话说：

一更

第35章

江屿洗完澡出来时，林峤正坐在床上打巅峰赛。

手机的游戏音量调到了最小，屏住呼吸才能听见西施娇俏的语音。江屿看他打得认真也不去打扰，回到自己床上用干毛巾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看见放在被子上的手机屏幕是亮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