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恩(22)
但季安不自知,他觉得自己穿女子服饰的样子一定很怪异,不自在地扯着衣摆,小声说:“少爷,我穿好了。”
声音没落,辛弛便将他抱了起来。
酒气一下子更明显,季安忽然悬空,下意识地抓住辛弛衣服的前襟,眼巴巴看着辛弛,眼睛里是一种湿漉漉的惊恐。
辛弛笑了,亲了亲季安的眼睛,才稳稳地将他抱上榻子压在身下,暧昧地在季安耳边说:“真好看,安安日后就穿裙子吧。爷今晚娶你,怎么样?”
季安倒吸了一口气,瞪大了眼睛看着辛弛。
大红裙装,原是喜服。
但辛弛莫不在意,将季安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抚摸季安的头发,很怜惜的样子,然后缓缓地亲下来。
季安觉得自己要晕倒了,应该是饿的,也可能是被惊到。
但辛弛当这一夜是洞房花烛,一点一点解开季安好不容易穿在身上的大红裙子,流连在季安身上,笑着说:“爷的新娘子真好看。”
季安吓坏了,一动也不敢动地看着辛弛,嘴巴微微张着,傻乎乎的,听见辛弛问他:“是你自己先勾引的我,如今要娶你了,怎么不说话?不愿意。”
那声音就在耳侧,湿气都在脖颈间,季安有些抖,他不知道男子如何能娶男子,可如果是少爷……
季安很害怕地抱住辛弛的胳膊,小声说:“愿意的。”
辛弛便笑了,像是很高兴,语气很温柔:“乖。”
他说着,伸手下去撩开季安的裙子,慢慢往上,捏住了那一块软肉,又说:“既然愿意给爷做暖床的,那这东西就不要了吧。”
他摸到后面去,又说:“反正这里才是伺候男人时用得到的。”
季安本来就饿的没什么血色的脸 “唰” 一下就白了,尚来不及因辛弛要娶他开心,就陷入了莫大的惊恐之中。
他瑟瑟发着抖,却又不敢推辛弛,声音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少爷,不能不要…… 我会死的…… 少爷……”
辛弛摸摸他头发,很温柔,却说很吓人的话:“安安不怕,死不了的,只会稍微疼一下。安安这么好看,把这多长的东西去了,爷以后就只疼你一个。”
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捏了一把刀,在季安身下比划。
季安后背冷汗已经下来了,尖叫着挣扎起来:“不——”
喝了酒的人准头不够,季安扭着身子躲,刀子避开要害处,一下子划伤了他的腿,尖锐的疼痛立即袭来,季安终于哭出了声。
他三天没吃饭了,力气很小,被辛弛压着挣扎不开,绝望又恐惧:“少爷我错了,求你了,少爷求求你。”
辛弛压着他亲,也压着他扒他的亵裤。
刀子那么凉,季安能感受到刀刃就贴着自己的大腿根,少爷是真的想阉了他,不是喝多了的醉话。
季安真的怕了,拼命地挣扎起来,两条细瘦的腿一直在扑棱,想要将辛弛从自己身上弄下去,挣扎的时候刀子再一次划过他大腿,疼得季安几乎要昏过去,而辛弛被季安的反抗惹怒,一巴掌扇在季安脸上:“别动。”
季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哀求地说:“少爷,你放了我吧,我去庄子上,一辈子都不回来招惹你了。”
然而辛弛被这句求饶的话激得更怒,掐住季安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一辈子不回来?季安,你只能嫁给我。你被我玩过了,以后也只能给我玩,你还想去找谁?!”
窒息感很快袭来,季安扑腾挣扎,求生的欲望让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在摸到什么东西砸向辛弛的脑袋之前,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是一方砚台。
之前辛弛读书看账,季安伺候研磨铺纸的时候,用的便是这方砚台。
辛弛直愣愣地倒了下去,额角缓缓地渗出血来。
季安终于获得了新鲜空气,大口大口呼吸起来,把辛弛从自己身上弄下去,飞快地爬到角落里缩起来。
他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缩在角落缓了好久才渐渐回神。
彼时辛弛躺在榻子上,脑袋旁边流了很大一摊血。
季安刚从会死掉的恐惧中挣扎出来,又陷入他可能杀了少爷的恐惧中,颤颤巍巍伸出手探了探辛弛的鼻息,摸到了气息,才连滚带爬地哭着从书房里跑出去。
少爷没死,可他不敢惊动府上的人,潜意识里要找人来救辛弛,又只敢不停地往外跑,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竟然跑到了宴家。
是了,在这里,除去辛家的人,他还认识的,能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宴淮和藿香。
大红喜服七零八落,头发散乱乱七八糟,身上沾着血也糊着泪,他狼狈又破碎,摔倒在宴家门房,撑着最后一口气喃喃地叫:“我找藿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