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中烧+番外(9)

作者:齐花山/nomorePi

“这个颜色很漂亮。”

何满微笑着夸赞她,又伸手把她滑落的碎发别回耳后。

“我想你了,什么时候回来陪我。”

说着他又带着妻子的手拨弄安全套,意味不言而喻。

第6章

零几年的城市里没有自由奔放的爱,最大的叛逆就是高中情侣在小饭馆里的深情相望。何满突如其来的浪漫确实吓到了她,虽然丈夫始终英俊体贴,但不为生育的性终究是禁忌,于是辛恩谢说:

“我还不想再要孩子。”

他的手从妻子的黑发上拿开了,眼神还在勾着她的下颌和唇角。

何满的瞳色很浅,上课时他会戴眼镜,好看的长睫毛总是被藏起来,现在去了镜片才能看清那褐色的瞳仁。他眼尾有些下垂,平时眉头会轻轻蹙着,看起来有书生气,但更多是为人师表的威严,现在舒展开了,倒像是情窦初开的学生。

但他说的话一点也不像:

“我知道,所以才准备的。”

够浪漫,辛恩谢不自然地撩动了下发尾,转头看了眼镜子,被何满吻过的唇有些湿润,颜色好像确实不错。

她双手轻轻推开了丈夫,又帮他扯了下衣领,他的衣服从刚刚起一直有些不自然的褶皱,辛恩谢拉了又拉也没能扯平,何满心里确实像是拧了个疙瘩,他盯着妻子的眉头发愣。

辛恩谢的眉毛很好看,细而流畅,像春天新生的柳叶。他们结婚也是在春天,柳絮还在飘,他进了门看到了窗外的树芽,接着又看到了穿婚纱的妻子,但现在看她何满却堵得慌,因为辛悲慈也有同样的眉毛,而且生得更恰到好处。

辛恩谢是杏眼,新叶配杏核,飞上了自由的枝头再也没下来。

辛悲慈是丹凤眼,细眉挑起来像是荒原上的红狐,流浪只是消遣,终归还是要进人家,这次他进了何满的家门,而且缠住了男主人。

好在何满想起这只狐狸是怎么勾引他之前,辛恩谢放开手转了头,她一边再次打理头发一边嘱咐着丈夫:

“下个月我表妹的婚礼回请,到时候早点来别忘了。”

何满没忘,确切地说老辛家的事他都记得牢,东家大寿要带订三层带寿桃的蛋糕,西家百日宴要买兑在奶粉里的白糖,他都能办好,丈母娘总是在享受乡邻表扬时顺便提他一嘴:

“别看他现在装的好,没看家里事有多邋遢呢。”

说罢还要看他一眼,仿佛是想知道何满对着句诽谤的态度。老丈人这时就站在一边,不搭腔也不表态,因为他急着聚会完事就偷着跑去打麻将,毕竟只有宴请才有机会打两回,平时要是被丈母娘发现了准是一顿骂。

这时辛恩谢就显得极为仁慈,她会挽上丈夫的手臂说:

“说什么呢,明明比你老公靠谱。”

周围亲戚这时就会说这娘俩真和睦,只有丈母娘咬着牙笑得切齿,辛恩谢接着挽何满的手,到了没人的地方就会若无其事地放开,第一时间检查刚刚明争暗斗的拌嘴有没有花了自己的妆。

就像现在,马上要出门了也要翻开粉饼再检查一次。

她提上了高跟鞋,把挂在衣架上的长外套夹在手里,何满站在门廊前,他尽职的微笑一直追随到了妻子踏出房门,在防盗门被带上的一瞬间消失了。

他站在重新安静下来的屋内,听着自己的心跳恢复了平静,辛悲慈还没出来。扣;群期=衣灵五+捌捌五九=灵<

于是何满转身回了浴室,推开了半掩的门——他果然正在后面,两手拄着膝盖蹲得从容,只是光着身子看着挺冷,毕竟四月的屋子里没有暖气,他问何满:

“晚上吃炒豆芽和炖鱼?”

辛悲慈仰头看他,脸上还带着笑,何满的气已经在刚刚和妻子的温存中消了,现在他像是被戳了个口子的气球,只剩叹气的份。

“我给你找件衣服,你洗澡吧。”

他关了门出去了,只留辛悲慈一人在浴室中。何满看了眼墙上挂着的石英钟,六点半,距离自己载着他回来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天色开始暗了,房子里还里没开灯,一切都安静如常。

房间里只有墙上钟表的咔哒声,究其原因就是刚才浴缸里的胡搅蛮缠。何满听见辛悲慈把热水打开了,连在厨房的热水器亮起了火光,这次他没有招呼自己去帮忙。

厨房当然没有炖鱼,甚至连灶台的燃气都没有点起来,他面对亮着火光的热水器沉默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把从妻子进门起憋在胃里的无奈尽力呼了出去。

吃过饭再跟他具体谈吧,天晚了肚子也空了,别直接赶人走。

辛悲慈从浴室出来时,正对上在厨房端着汤碗的男主人,两个人都停住了。油烟机正开着,何满左边是冒着气的电饭锅,右边是还开着的水龙头,水池边有洗过的蔬菜,辛悲慈的视线回到了他脸上,拿起饭勺还真挺像个优秀的丈夫,至少跟汤碗挺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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