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已暮(19)
陆行殊拉开易拉环的动作顿了顿,垂着眼睛没说什么反驳的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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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前程旬还暗自发过誓,分班之后肯定认真听课认真写作业争取把成绩提上去。
可惜事与愿违,困意说来就来,注意力分散可比集中容易多了。
陆行殊低着头记着笔记,瞥了程旬一眼,发现这家伙虽然没有睡着,但是这撑着脸发呆的样子也是毫无掩饰的摸鱼。
“程旬。”老师的声音宛如一道惊雷炸在耳边,把那些在脑海里作祟的瞌睡虫全部劈死了,“这道题你上来写。”
程旬愣了一两秒,很快就黑着脸站了起来,他刚才可是半个字都没听,看着黑板上的物理题,落在他眼中仿佛成了弯弯绕绕的小虫子。
高二是物理老师是一位年纪很轻的女老师,大学毕业没几年,但是为人严肃教学认真就是古板了些。
程旬看了会儿题目,与其纠纠结结的站着,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随便写了个解题过程得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答案就下去了。
他的背影略显僵硬,顽强的抵抗着来自物理老师的死亡眼神。
陆行殊看着他故作镇定的表情莫名有些想笑,当他察觉到自己这份情绪后忽然有些迟疑,沉了一下眼后又恢复了冷漠的模样。
我完蛋了。
程旬心里哀嚎着。
肯定会被物理老师狠狠地记住名字,月考考的好就算了,考差了绝对完蛋。
物理课上这一出倒是直接把程旬的瞌睡虫都给赶跑了,那道解的错漏百出的题也让他收获了物理老师“关爱”的眼神。
这波打击挺大的,下了课程旬恹恹的倒在课桌上,一脸的心如死灰。
陆行殊接了杯水回到座位,程旬依旧在咸鱼躺,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
他没有说话,保持着冷眼旁观的人设。
上课铃响,程旬揉了揉脸总算恢复了精神,总算从课桌里鼓捣出一本干净的笔记本开始听课记笔记。
他高一的时候几乎没有笔记本,撑死记在课本上,不过显然这种方法如今行不通了。就连陆行殊都乖乖的记笔记呢,果然学渣改变的第一步,要学会模仿。
不过他备着的笔记本可不多了,看来等会吃完晚饭还得去超市采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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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晚自习的第一天还是有挺多人不习惯的,学校的安排是第一节 课安排老师上课,第二节课和第三节课大家自习写作业,晚自习下课也差不多九点了。
对于程旬而言,高二的学习氛围和学习强度可都比高一厉害了许多。
陆行殊倒是没什么感觉,省重高的教育方式可比九中可怕多了。他突然想起当时那段莫名其妙的厌学时光,笔尖停留在纸上的时间过久,甚至晕染开了水笔印子。
他收回发散的思绪,拿修正带涂抹掉了那抹难看的印记,宛如涂抹掉那段混乱的回忆一般。
开学第一天作业并不多,程旬难得努力了两节晚自修的时间,总算把作业都搞定了,不用带回去熬夜了。
再看看人家陆行殊,早就写完了不说,都已经开始刷练习题了。
程旬好奇地看着他,那眼神和看什么珍稀动物似的。
任谁被人这样看着都会受不了,陆行殊侧过脸看向他,“有事?”
“你们好学生都这样吗?”程旬真诚发问。
“什么意思?”
“学海无涯苦作舟啊。”
陆行殊沉默了一会儿,眼睛微微垂着,下垂的眼尾显得温柔而无辜。
“你对我误解挺深。”他是实话实说。
程旬不解:“有吗?我误解你什么。”
“没什么。”陆行殊又语焉不详。
程旬忍不住吐槽他:“你好烦,干嘛每次话都说一半。”
陆行殊抬眸看向程旬的眼睛,两个人猝不及防的对上视线,他又很快垂眼看向另外一边,“都说了没什么。”
“……切。”程旬瞪了他一眼。
不说就不说,我也没有很想听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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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煮了绿豆汤,放凉了之后就放在冰箱里冷藏,他们下课回来刚好能喝上两碗冰冰凉凉的,解暑又好吃。
程旬不敢多吃,他感冒才好没多久,可不能贪凉。
今天轮到他打扫,他洗完澡后就带走脏衣篓去洗衣服了。回到卧室才发现陆行殊戴着耳机在做题,侧脸线条隽秀,握着笔的右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简直是手控福利。
这家伙还真是得天独厚。
临睡前程旬犹豫着要不要提醒陆行殊早睡,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随口关掉了小台灯先睡了。
如果明天这家伙还赖床不起的话,自己肯定会狠狠嘲笑他的。
混乱的清晨,天还蒙蒙亮,微弱的日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折射出些微细弱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