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男妈咪!(53)
“我都做。”他说,“谁跟你说我不做?”
谢朗松开他手腕,说,“你的指甲,只有在我身边的时候,才剪得很短。”
郑江在路灯下看着自己的手,很久没说话。他依然经常剪指甲,但不像之前剪得贴着指肚那么短,因为干很多活会很不方便。但他没有想到谢朗会注意到这么小的细节。
谢朗红着脸说,“白天你怕弄疼宝宝,晚上……你怕弄疼我。”
郑江还在嘴硬,他将手背在身后,若无其事道,“我只是最近没做。”
“好,我不管你之前做没做,”谢朗退了一步,说,“那你辞职好不好?我想让你做我男朋友,我不想让你再做这份工作。”
郑江的眉毛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又跳了一下。
“上床不可以,陪别人喝酒聊天也不可以,枕大腿、摸胸口更不可以,”谢朗严肃又霸道地盯着他,“这些都只有我能对你做。”
郑江转头避开他的视线,艰难地说,“谢先生,别说笑了。”
“不许叫我谢先生,”谢朗勾住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威胁,“要叫很亲昵的称呼,以后是我一个人的,指甲要一直剪得短短的。你大概不知道我的占有欲有多强,我不想再在你身上闻到一丝别人的味道,一丁点都不可以。
“郑江,我要你,你不跟我,我会缠着你不放,你跟我,我什么都给你,钱算什么?让我去给你摘星星,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他穿着郑江的外衣端直而立,远处漫天繁星不及他眉目清丽,近处灯红酒绿不及他笑容张扬,此刻的谢朗在郑江眼里是那么清醒,清醒地说着不清醒的话,惹动他心跳如擂鼓般急而重地响起。
谢律师在法庭上也是这么威胁对方的吗?那一定战无不胜吧。
48.
后来他们上了谢朗的车,郑江觉得自己几乎像是在梦游一般,他喝了些酒不能开车,于是坐在副驾驶位上,却没系安全带,谢朗也没拧钥匙。
郑江想了很久,都不知道先从哪句话开始讲起,但他知道方方面面都不对。就像一个差生被老师塞了三好学生的奖状,这很好,但这不对。
“你还喜欢你那个大学同学吗?”他问。
“陈愈?”谢朗笑笑,“不喜欢了。”
“上次还说喜欢呢。”
“没有那么说,只是还没放下,他那时候刚死,我晚上做梦都梦见他。”
“现在呢?”
“现在经常梦见你。”
郑江听到他这样讲,感到一阵让他手足无措的欢喜。
谢朗说经常梦见他?怎么会呢?他有什么好梦见的?
“抱歉,”谢朗侧了侧脸,目光诚挚地看向他,“我后来想了想,我的确做错了,我对你不够尊重,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
郑江立刻说,“没有。”
他并没觉得如此,谢朗一直都很好,有立场,有原则,哪怕被拒绝的时候,郑江也没生过他的气,只是遗憾于自己不够好,没能让谢朗选择他。
而郑江呢?
郑江的原则底线就两个字:谢朗。
谢朗说,“人要是病了,哪怕好了以后,也有一阵疲倦的恢复期,我那时候就是那样,我不该招惹你的,可是我没想到你会喜欢上我,真的。
“那天晚上你又那样说了一番,那么一本正经的,把我吓着了,我从没遇到过像你那样的人,我真怕我会耽误你,辜负你。
“但我现在病好了,还有享受健康正常生活的权利,对吧?我现在……我现在跟你说这些,还来得及吗?再给我个机会,我不想遗憾终生。”
谢朗一向都很会讲理,没有他讲不通的道理,郑江点点头,谢朗就把右手伸过来,搭在他手背上,坦坦荡荡地表白,“我喜欢你,是真心话,郑江,跟我在一起吧。”
郑江反手握住他的手,郑江的手比他要大一点,可以握得很牢,谢朗的手是典型的知识分子的手,纤长而秀气,右手中指的指节侧面有常年拿笔磨出的一片薄茧,左手的腕上戴了一只很漂亮的表,也很配他。
他还跟以前一样体面优雅,但不知道为什么,郑江觉得这不再是他之前认识的那个谢朗,他变了很多,变得温和了,变得不再那么触不可及。
也因此,真正开始考虑是否要跟他在一起这件事的时候,觉得没那么荒诞了,似乎是切实可行的选择,尽管很难,但可以为之努力。
郑江牵着他的手,想起自己第一次听谢朗说他心里有别人的情境,忍不住问,“是你追的他,还是他追的你?”
“啊?”谢朗愣了一下,“你说陈愈吗?我追的他。”
郑江皱了下眉,半晌才说,“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