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男妈咪!(33)
谢朗心想卧槽,我这是什么流氓色魔,一盒都用完了。
不过也不能全怪他,郑江的胸肌太诱人了,一看到就忍不住。
“我,咳,”谢朗哑着嗓子说,“我昨晚撒酒疯了,对不起啊。”
郑江不以为意地笑笑,“你道什么歉?没事的。”
谢朗这段时间一直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就是怕像这样松懈下来之后,会做出一些失控的事情。
他知道沉迷的尽头是上瘾,上瘾就会失去分寸,对自己对对方都不负责任。酒色财气四邪魔,昨晚他中了三样,好家伙。
但他转头去看郑江,却发现对方还是跟往常一样平静温和,似乎什么都没改变,也什么都没多想。
没关系的,他安慰自己,郑江不会把这些放在心里,他是直男,只想赚钱回老家娶媳妇,这些对他都是过眼云烟而已。
只是……不能再有下次了,无论是什么程度,都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谢朗撑着床勉强起身,捂着额头清醒了一下,说,“我上班去了。”
当天下午,陈佳去了朗润事务所,在谢朗的办公室里喝了杯咖啡。
陈佳要结婚了,准备做婚前财产公证,所以来找谢律师,还开玩笑说,“咱俩这关系,你不能收我律师费吧?”
谢朗指指门口,“出去。”
陈佳笑了,“你可真是……”
她常常觉得谢朗某些方面真的很孤寡,不过换做以前的谢朗,连这种程度的回应都没有,估计只是不搭理她罢了。
所以陈佳十分敏锐地问,“你最近心情不错啊?”
正看着资料的谢朗动作顿了顿,片刻后说,“还行。”
“那就好,”陈佳说,“我哥那边财产大致处理完了,没多少积蓄,他们房贷都还没还完,我准备把那房子卖了,钱给你。”
谢朗皱了下眉,说,“你存起来吧,给之丹和之青,我不要。”
“我就是这个意思啊,”陈佳撇撇嘴,“行吧,那我替他们存着。”
陈佳准备离开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忽然打开了手包。
“我前几天去整理我哥的东西,在抽屉里发现了一封信,是……给你的。”
谢朗愣住了,“给我的?”
“对,那抽屉里放的都是他做法援的时候的资料和文件什么的,我就大致翻了翻,发现有这封信,没寄出去。”陈佳看着他说,“我想了好久,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给你,后来我觉得,还是你自己决定看或者不看吧。”
陈愈做法援的时候……那应该是四五年前。
谢朗接过那封信,没怎么犹豫就打开了,陈佳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
果然是四年前写的,算算时间,是之丹快出生的那阵子,陈愈在信里说,他是在一个深夜爬起来写的这封信,而他大肚子的妻子正在床上熟睡。
陈愈说,孩子要出生了,他要当爸爸了,可他觉得自己还没做好准备。
陈愈说,“前段时间我跟小娟分手,又回到你身边,但我感觉得到,你不再需要我了,虽然在工作上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地默契,但我知道,从几年前我跟小娟在一起,你就对我死心了,你总是很体面。”
陈愈说,“我本来应该松一口气的,小朗,我一直都很对不起你,但那种滋味并不好受。我终于发现我就是一个很不堪的人,习惯了你总是等着我,习惯了把你当做备选项,我接受不了你擅自放下我。
“后来小娟跟我说她怀孕了,所以我又回来,跟小娟和好了。但现在想想,我这么做是否也有赌气的成分呢?小朗,你真的太好,你那么优秀,人群中光芒万丈的样子,却对我一往情深,让我怎么能割舍得下?”
谢朗看到这里就把信重新折起来,塞进信封里,然后面无表情地撕碎了扔进垃圾桶。
陈佳:“……这家伙又说混账话了?”
谢朗没有回答,转头看着窗外,整个人都在轻微地发抖,过了好久好久,才不堪忍受地说,“都他妈死了还要来恶心我。”
陈佳叹了口气,心想,早知道不给他看了。
她把垃圾桶里套的塑料袋收起来,拎在手里准备出门时扔掉,走前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谢朗,你还喜欢我哥吗?”
谢朗转头看着她,没什么表情地摇了摇头,从他眼神的冷静漠然,陈佳也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
“但是,”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就是说,很膈应,一想到我喜欢了那么一个膈应的人,我都膈应我自己。”
陈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别那么想啊,”她苍白地安慰。
但她也知道,这很难,一个人能给另一个人的生命留下的痕迹之深,往往超出当事人的意料,而且并不是想抹去就能完全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