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对方的成绩比自己好，于飞心里总没有那个底。

放学的时候应青远东西收拾得很慢，等他到跟前的时候手速快了一些，像是刚刚的慢动作都是为了等自己。

正当于飞准备伸手去接应青远的背包时，一直没有走的向芷嫣开口了：“应同学跟于同学关系真好，连补习班放学都要一起走。”

那可不，下午做寒假作业都是一起去做的。

于飞抿着嘴，那些想要得意宣泄出来的话全都憋在口腔里，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还是别被对方知道了，万一说要一起那他可就亏大了。

应青远正看抽屉自己有没有漏掉的东西，听到对方的话时恰好抬头：“我跟飞哥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啊，不很正常吗？”

对方一时语塞的模样看得于飞心中暗爽，虽然他知道自己作为一个男生看一个女孩子的笑话并不绅士，可是他总生不起任何怜惜的情绪，全身上下都在亮着红灯说对方是个情敌。

费劲心思想找应青远说话的样子跟他一模一样。

“我们先走了，再见。”应青远礼貌地跟对方道别，还在原地呆着的少女手足无措，小幅度地摆着自己的手，跟少年道一声再见。

应青远走在前头，很快就推开了大门。

扑面而来的寒风冻得两人都直哆嗦，两个人像是约好了一样，下意识地缩了缩自己的脖子，互相错愕地对视过后，又忍不住相视而笑。

“你觉得她怎么样？”两个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淅淅沥沥的小雪打在身上一下子就化成了水，晕开在衣服上成了一抹浓色：“她好像学习成绩也很好。”

“向同学吗？”应青远似是思索了番：“没有什么记忆，一个学期了我们也没有讲过什么话。昨天的时候才接触的，我对她印象不是很深。”

听到应青远的回答，于飞的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又装作不经意问道：“她长得还挺好看的，五官不是很出色，但也算是端正，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气质。”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应青远的步伐就停下来了，他也跟着停了下来。

少年站在小雪中，伸手拨了拨自己遮挡视线的帽子，抬头看着他，露出那张被冻得通红的脸：“飞哥，你是不是喜欢她？”

过于直白的问话让于飞始料不及，尤其是少年认真的模样让他有一瞬间慌了神。

老婆该不会真的误会自己喜欢别人吧？

他发誓自己对老婆忠贞不二。

“你现在学习才刚上来，这个时候谈恋爱并不是很好，可能会占用你很多的时间。”少年似是固执要等他的一个答案，仰着头也不觉得自己的脖子累，偶尔几点小雪落在他的脸上，化作晶莹细小的水珠，瞬间就消失。

“而且她虽然题做的不错，但是思路并不是说特别清晰的那种，跟你讲的话不是说讲得很仔细的那种，对于你现在来说，没有特别好的帮助。”

于飞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对方，慌神间他不知道是自己想问，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随便问的：

“如果是你呢？”

蓦然间，所有隐藏在一学期之下的心思随着这句话迸出来，寒冷的冬天里那纷飞的细雪都降不下来的温度，在他说出的时候在空气中冷热交替化作了一缕白烟。

那是他的热度，是他的欢喜。

应青远也愣住了，脸一下子涨红起来：“我没有夸自己讲题特别好的意思，我只是觉得现在飞哥你谈恋爱还有些早，你平时校队篮球训练已经够累了，然后还要学习，还要谈恋爱，还要帮我打饭的，挺辛苦的。”

但是如果是帮男朋友打饭，是不是就不会那么辛苦？

少年说的话没有赞同早恋的意思，于飞心里默默地叹口气，废了好大劲把自己的心思给压下去了，伸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应青远的脑门，给对方一个爆栗子：“你放心，我有你这个学神给我讲题就可以了，没有谁比我的小应老师更厉害了吧。”

他喜欢的根本不是学习，喜欢的是喜欢学习的应青远。

笨蛋。

捂着自己的脑门，应青远愤愤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往老地方的方向走去。

结着薄薄一层霜的地面上留着少年的一串脚印，于飞乐此不疲地跟在对方的身后，踩着对方的脚印前进。

“你当时为什么不用她的护手霜啊？”

“当然是因为我已经涂完了啊。”

“那万一你没涂呢？”

“那我也不用。”

“如果是我的呢。”于飞一个跨步，站在了应青远的身后。此时的少年已经停了下来，转过身的时候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过一拳，对方抬眸时眼里盛满星辰：“如果是飞哥的话，我不介意再涂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