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腿,爬上铺+番外(5)

作者:草沾轻尘

年幼时的莫小哥胆子并不大,只是有些淘气,看到那大大的针筒原本心里就有些怵怵的,但为了在冷静得不像话的庄小哥面前,彰显好男儿的勇敢魄力,莫亦秋只是咬着牙闭上眼准备挨上一针,反正不过就是疼得狠点,他当被马蜂蛰了便是。

只是所谓白衣天使有时真只是一个称呼,小小的莫亦秋碰到个才从学校出来的菜鸟,一见莫小哥紧闭双眼如临大敌的模样,自个儿倒乱了阵脚,拿着大大的针筒在小胳膊上扎来戳去,疼得莫亦秋嗷嗷直叫,却仍是没有找着血管抽出血。

莫小哥的妈妈早在旁边捂着眼睛没敢看,听到小小的亦秋小声哭泣,也以为是正在抽血,还一个劲的哇哇乱叫,似乎比莫小哥还要感同身受。

莫亦秋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裂着缺牙的嘴想哭,但看到旁边的小夏被抽掉那么一大管血后,还冷静得不可思议,莫小哥又想表现自己也勇敢,不停地咬牙裂嘴,又不停吸着鼻子,要哭不哭的,那小样儿说有多怂就有多怂。

那菜鸟护士似乎仍打算拿莫小哥试针,手一扬便又准备扎进小胳膊里,不想半途却被另一只小手所挡,莫亦秋至今都能很清楚的记得,当时的小夏特别帅特别有气势,板着斯文俊美的小脸蛋对那个菜鸟护士斥责着。

“你没学好怎么打针就能从卫校毕业吗?我以后一定不去那样的学校读书,太差劲了。”

菜鸟护士被一个小朋友这样说,脸红得像蕃茄一样,低低辩解了几句,倒也没再压着莫小哥的胳膊扎针,转过身跑到里头去叫人,估计是要叫有经验的老护士来给莫亦秋抽血。

可怜的莫小哥就坐在高脚椅上,小短腿甚至够不到椅蹬,脸上挂着眼泪鼻涕,看着自己胳膊上的几个针眼还在流血,扁着嘴一直忍着不哭出声,乌溜溜的眼珠子就可怜兮兮的盯着庄子夏,反正打小,莫小哥都是以小夏为英雄榜样,小夏不哭,他也不能哭。

“不要怕,我不会让她再给你抽血了,来,你握住我的手,一会儿抽血的时候看我就行了,不要看针也不要想,没事的,很快就结束了。”

莫亦秋记得小夏当年就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快化掉的糖塞进他嘴里,然后真的一直握着他的手。

那时的莫小哥仿佛得到了无穷力量似的,不由自主就挺了挺胸膛,抽抽鼻子说:“我不怕,小夏不怕我也不怕,我是超人,才不会怕一个护士,超人很厉害的,对不对小夏?……”

只是那童稚的回答尤在耳边,莫亦秋却是因为那次的经历对医院产生了心理阴影。

每次往那沉穆的建筑前面一站,再一看到红色的十字,莫亦秋就觉得自己双腿有些发软,若是进入里面碰到白衣护士,他就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只能死命抓着小夏不放。

“没事的!”

庄子夏推推镜架后,他自是知道恋人在想什么,紧了紧自己掌心里有些汗湿的手,庄子夏镇定地安慰躲在自己身后的莫亦秋,没有握住的另一只手还抬起来,拍拍脑袋搁在自己肩上的恋人,丝毫不在乎进出医院的人对他们投来异样目光。

这家伙打小的毛病,看到穿白衣服的就有些发怵,或许当年那针筒真的大了点,比小孩子胳膊还粗的大针筒,针也是又粗又长,针眼都有粉刺那么大,还被一个没经验的菜鸟白扎了好几针,庄子夏记得那次回去后,亦秋胳膊上的几个针眼都青紫了许久。

“嗯!我知道,就是好像是本能反应似的,我也控制不了,有小夏在,我不怕的,我们,我们…进去吧!”

莫亦秋站直,先向庄子夏解释自己的不可控,后又鼓起勇气似的为自己打气,对!有小夏在,他不害怕,不就是去做个复查么,又不是打针。

而且现在护士的技术都很过硬,不会再有当年那样的菜鸟,但莫亦秋自己都知道,那句“进去吧”的话,说得如上刑场一样凛然。

庄子夏微勾了勾嘴唇,仍顶着一张斯文俊美的扑克脸,一点多余表情也没有,只是将躲在身后的恋人拉了出来,两人并肩,十指交缠紧扣,庄子夏率先迈开步子,缓慢地牵着一只不太情愿的大型犬踏入医院大门。

待两人进去后,无视门诊处人来人往的病人或家属都拿眼神瞅他俩,两人直接上了电梯,在三楼下了后左转直走,目标心脑血管科室,庄子夏如摩西分红海一样前进,手中紧紧拖住一步三停的莫亦秋。

庄子夏习惯性地推推鼻梁上的镜架,他目测电梯口到心脑血管科的距离是十几步,但他们似乎已经在电梯口原地踏步了十几步的倍数,不时有护工或是病人从旁边经过,纷纷投来取笑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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