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潼警署(210)

作者:风闻

“一会儿不要冲动,必要时先举手投降,一定记得站在我身后。”季无渡伸手抚了抚黎月白的后脖子。

他的手指有些微凉,一大早搭配好的西服已经有些褶皱,一早上甚好的太阳,此时已经被一片厚云悄悄藏了起来,春日的光亮不再那么明媚了,那些人的脚步也越来越近。

“一会儿先假意投降,我找机会挟持柴七,你放心,他们不会杀我的,我们不能失去这次机会,如果能一网打尽那是最好。”黎月白背对着季无渡,一直如鹰隼般盯着那愈来愈近的人。

四个人走近车子,司机伸头往里打量了下,随后朝贺金摇了摇头。

贺金环顾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固定在两人委身的方寸之地。随后,他用枪口敲了敲车子的引擎盖,“出来吧。”他的声音听起来想比几年前更加嘶哑厚重。

委着身子的两人互看一眼,随后举起双手从车后站起身,颜描朝两人扬了扬枪口,司机和柴七绕过车子,握着匕首抵在两人腰侧,将人逼出那方寸之地。

大桥对面偶尔有两辆车途径,摇下车窗朝路对面望了望,都以为是哪个剧组在拍戏,都不曾想这是一场剑拔弩张的真刀实枪。

“好久不见啊,大老板当年留下你这个祸害,真是不值当。”贺金的枪口在两个人之间游走了一会儿,“到头来,就因为这小子,你竟然还背叛他?”贺金的尾音带这些嘲讽和不屑,枪口最终停留在了季无渡的胸口。

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关于大老板对黎月白的这种情感,他一直处于一种抵触的状态,A先生那事结了之后,他一直觉得黎月白不能留,当年因为这事儿多说了两句,宋正时竟也没顾什么情谊,直接给他又送回银三角了,而如今又将他召回,好像是不打算追究以前的事了,但是贺金对黎月白的恨意算是到了骨子里了。

“当年没把你弄死,一直是我的遗憾。”黎月白手身在口袋里,握了握季无渡的那支钢笔,声音冷地好似另一个人。

“现在枪在我手上,我有话语权,你在我面前还横什么?”贺金忿恨地咬了咬后槽牙,枪口从季无渡胸口移开,狠狠地抵上了黎月白的太阳穴。

“你敢杀我吗?”风拂过江面,爬上吊索大桥,将这年轻人的额前碎发扬了起来,他还是那样好看,摄人心魂。

“留你永远是个祸害,我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你,然后再跳江自杀。”贺金抬腿,膝盖狠狠顶上黎月白的腹部,这一脚他带了七八成的力气,黎月白吃痛,猛地跪下身去。一旁的季无渡一见像是被触动了什么开关,咬牙一甩胳膊,胳膊肘准确地扫过身后两人的下巴,将那两人甩出去半截。

他沉下身去扶黎月白,颜描见势立马将枪上了弹,对准季无渡的脑袋,食指扣上扳机,将刚想站起来的人又给按了回去。

贺金深皱着眉头,蹲在两人面前,他也只比宋正时大个几岁,但是他看起来比宋正时显老许多。他盯着面前两人,突然笑出声,那双狠戾的双眼并没有因为他的笑意而柔软半分,反而更令人毛骨悚然。

“真想让大老板看看,让他清醒清醒,到底是我错了还是他错了。”

黎月白吃他这一膝盖,只感觉五脏六腑好像错了位,他微张着嘴,大口喘着粗气,被季无渡抓住的右手,微不可查的握了握,好像在提醒他暂时不要意气用事。

后面被季无渡砸了个眼冒金星的柴七疼的龇牙咧嘴,他伸手一抹嘴角的血渍,恶狠狠地瞪着两人的背影,顿时连着被端了窝的事,愤怒瞬间连根拔起。

他紧握着匕首,怒气冲冲地奔到季无渡的身后,季无渡瞥到了身后暗淡的影子,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动作,整个人就被黎月白猛地一带,两个人滚至一边,那带着风的匕首从季无渡耳边穿风而过,差点扎到站在季无渡身前的颜描。

颜描面色一暗,控制不住地朝失了控的柴七吼道:“你他吗疯了?”正准备抬脚给他一脚,没料到红了眼的柴七速度如此之快,没刺到季无渡后,一个趔趄并没有影响到他再次朝两人进攻。

季无渡来不及去扶黎月白,后边被砸的神志不清的司机也从另一边袭至面前,黎月白那边贺金和颜描也缓步包抄了过去。

季无渡迅速从地上爬起身,他必须立马摆平面前两人再去帮黎月白,都说红了眼的疯子最难缠,一点都不假,他拔出黎月白之前扔给他的小军刀。还没来得及出招,只能堪堪躲过柴七和司机一前一后的袭击,柴七面目扭曲地眦着牙,举着匕首大叫着,“去死吧!”

季无渡小军刀刀锋朝后,他伸手架住柴七当头刺下的匕首,柴七用蛮力狠狠压着他,使得后面的司机有再次出刀的机会,锋利的匕首再次划过他的腰侧,他没有思考的时间,抬脚狠狠踹上司机腹部同时,手臂使力将匕首在手上换了个方向,刀口划破柴七紧握匕首的手臂,血色迅速蔓延开来,而这柴七也只是冷笑一声,不顾受伤的手臂,再次朝他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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