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吊着几双鞋，有什么特别……

陆惊尘悚然：“纪念……”死者吗？

树上挂鞋子，据说是纪念意外事故中死去的人……

姜仇自然是知道这含义的，只是他突然疑惑，本上扬的嘴角也落下，洛彧折刚刚的来电真的只是巧合吗？

不，他是故意的。姜仇眼神变得幽暗。

姜仇电话振动，来电：谌独；来电人图片：谌独。

陆惊尘顺着瞥过去：“……”

姜仇很满意陆惊尘的震惊与无语，接听电话：“嗯，怎么了？”

语气很平日，但陆惊尘怎么听都觉得姜仇很轻柔，是被谌独虐待了？

“晚上不行，来跑现场了……嗯……明天也不行，对……周末看情况……嗯。”姜仇挂断电话。

陆惊尘冷声：“别总让他失望。”

姜仇抬脚走进室内：“所以我从没给过他期待。”

陆惊尘脸色阴沉起来。

第四十五章 生枝

整栋别墅潮湿的地方鲁米诺反应都失效，甚至连打斗、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陆惊尘问单膝下蹲的姜仇：“看出什么端倪了？”

姜仇已经看了这间浴室好几分钟。整间浴室一尘不染得过分，自己是没看出什么，可如果姜仇也说没什么自己是不会信的。

姜仇轻拿起蓬头软索：“运气好的话，这里会发现人的皮肤组织。”

组员立刻进入，拔·出整条软索连同蓬头也一起放入证物盒中拿回去鉴定。

陆惊尘：“他用这个勒？”用软索显然很费劲。

“我说过，他的目的是控制和支配。”

陆惊尘不再追问。

几个小时后，三层楼高的哥特式建筑全部搜查完毕，也搭了梯子从多角度拍了大树上挂着的鞋子。

姜仇眼神落在树上随风摇晃的鞋子：“陆警官有没有想过，就算洛彧折是最终犯罪者，您又怎么确定受害者的身份呢？”

陆惊尘警觉：“你怀疑受害者不止一个？”

苏页的DNA可以提取比对，因为房东可以证明苏页的存在痕迹，这一点姜仇毋庸置疑是知道的。而现在他选择说出这样的话，加上面前这几双鞋子，难道真的意味着受害者不止一个吗？

DNA检测至关重要，但它又依赖于大数据。

可是，如果一开始，受害者或加害者的信息就没在数据库里呢？正如苏页一样的无国籍者，于他们而言，DNA检测则只是摆设而已。

姜仇没回答，反倒是许深来了电话，陆惊尘看了一眼姜仇接通，眸色一沉，开了扩音：“苏页说什么了？”

许深难以镇定的话中稍带急音：“洛彧折每次折磨他的时候，都会用黑色塑料袋套住他的头，然后浸入盛满水的浴缸中，并在每次他要断气之前把他拉出来，这样来回重复多次。”

姜仇嘴角带出了一点笑，不知道是嗤嘲还是找到同类的欣喜。

陆惊尘：“他没提到被什么勒住吗？”

“有，他说虽然视线被阻挡，但很确定就是蓬头的软索！”

“好，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

陆惊尘说完示意一下了姜仇先行离开。

姜仇抬眼看着鞋子，嘴角笑意渐深了点，继而又冷下脸去，散发出煞人的气场。

·

陆惊尘大步流星跨入炎阳警署，从医院回来就候着的叶深迎面向他汇报。

陆惊尘破口：“什么？放了！”

洛彧折恰好从审讯室出来，撞在陆惊尘的惊诧里，锃亮的皮鞋走近，擦身的姿势朝向他的耳侧：“陆警官，下次你再这么空口无凭让我的脚累着，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我知道你喜欢谁，我可以分分钟让他消失，所以，你别挑战我的忍耐限度。”

陆惊尘挪动转身，狠厉的目光对上挑衅者，压低了声音：“那在此之前，我一定将你绳之以法，不论过程。”

洛彧折嗤笑一声抬脚离去，流下淡淡的香。

陆惊尘：“审问结果呢？”

叶深快步跟上：“队长，非常奇怪，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嫌疑人。”

陆惊尘停步：“什么意思？”

“洛彧折否定了苏页的所有指控，然后开始笑着背诵《圣经》旧约诗篇23篇。然后起身说了一句，‘法律的存在不是用来冤枉好人的’。”

“23篇？讲什么内容？”

“大意就是感谢上帝之类给予物质得以让精神得到便利。一般情况下，嫌疑人只会信仰其中某个句子，或是删减拼接成一小段，然后夸大或歪曲愿意。”

陆惊尘惊讶地看着他，算是说你小子深藏不露。

叶深挠挠头没有的事：“我看过一些连环杀人案件得出的这么一种规律，但也不能仅凭这个就给洛彧折的行为下结论。还有就是，确实是苏页的个人说辞，且洛彧折的律师已经出马，我们这边的证据并不能以什么理由让他继续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