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以乔的习惯就是把自己的模特放在一个屋子里，看着他们之间的交流，然后根据每个人的特质安排出场的服装。”沈越慢慢地说道，“你不跟人交流，他很难了解你。”

穆珂明白过来又有点儿懊恼，“原来是这样啊……”

“小屁孩儿，该你学习的地方多着呢，别以为有你们安总照顾你，还有顾可颐带着你，你们顾总监可是最会得罪人的了。”

穆珂默默点了点头，沈越看见了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沈越是圈里有名的摄影师，连张以乔这样的设计师都要给他面子，他懂的一定很多。虽然顾可颐和安若然都很照顾他，但是穆珂心里始终没底。

公司里的风言风语他也听了不少，他知道自己没经验，人气又不高，尽管给B牌拍的平面反响不错，可是真的上台，他还是胆怯。

人人都说他上台的气场镇得住全场，是大火的苗子，可是他早知道自己站在台上的那份心虚，但是这份没底、胆怯和心虚，他不敢跟任何人说。

“那个……”穆珂迟疑着开口，“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沈越还以为穆珂不会主动跟自己说话，听他说完半天才反应过来，傻小子竟然在向他寻求帮助。

“请我吃饭，我告诉你。”沈越干脆耍起了无赖。

穆珂红了耳朵，“请你吃麻辣烫……”

沈越笑起来，“抠门，我不管，我要吃好的！”

穆珂拧着眉，纠结了半天，“那，行吧，别太贵啊……我不录节目了，已经没有薪水了……”

沈越假装没听见，原本想送他回家，方向盘一转奔着他想去的馆子去了。

穆珂看着幽静的小馆子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下，进门看到里面的装修又觉得肉疼了。

天井里种着翠竹做隔断，一张张雅致的小桌在林木间摆着。穿着古朴的服务员迎过来，有礼地问道，“二少，今天有预约吗？”

沈越看了看四周，“没有，就在这小院里就行了。”

穆珂有点儿忐忑地坐下来，看了看四周，虽然是露天，但是既不觉得吵也不觉得热。

服务员送来了菜单，穆珂看着上面的菜品，样子是真好吃，就是价格……

“要一份虾饺，一份肠粉，一份脆皮烧乳鸽……”

听着沈越点菜，穆珂硬着头皮算钱，沈越看到他皱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问道，“阿珂，你吃什么？”

“我？”穆珂翻了翻菜单，“我要杯水吧……顾老师不让我吃……”

沈越笑了笑，又点了几个菜，穆珂紧张地看着他，“你吃得了这么多吗？”

沈老师叹了口气，“我请你，行了吧！”

穆珂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真的啊！那我再要一个蜜汁叉烧！”

沈越边摇头边叹气，“小吃货！”

菜上得很快，小而精致，点菜是沈越，可他却不急着吃，给穆珂倒着茶，看着他吃。

穆珂后知后觉地发现沈老师竟然在伺候自己吃饭，咀嚼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夹了个流沙包给沈越，“给你。”

沈越笑了，“好好吃饭，看你瘦了是不是最近很听话？”

提到这个，穆珂觉得他这一顿饭之后又要回到解放前了，都怪沈越，上次也是他那一块提拉米苏。

沈越真是他减肥路上的绊脚石。

“你最近有没有上网看自己的新闻？”沈越给他倒了一杯新茶问道。

穆珂摇了摇头，“顾老师让我少看。”

顾可颐的做法倒是对，沈越夹了一块叉烧肉尝了尝，“你问我要注意什么，我只能跟你说，你要自信，你记得你第一次在模王登台比赛吗？”

穆珂依稀想起了那时的感觉，懵懵懂懂地说，“你是想说让我自信一点儿吗？”

沈越笑了，“你知道就好，我不知道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一点儿信心都没有了，垂头丧气的一点儿都不像当初偷吃地瓜的小穆珂了。”

穆珂撇撇嘴，他承认，最近一段时间心里有点儿压力，一点儿自信都没有了。

沈越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好了，这顿饭好好吃，吃完我送你回去，好吗？”

穆珂嚼着叉烧肉点了点头。

沈越把车停在了他家小区附近，穆珂小声说了句谢谢就要开门下车。可是开了半天车门没打开，无奈地回头看沈越。

“沈老师……”

沈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叫哥哥。”

穆珂撇了撇嘴，也不知道为什么沈越会有这么一个不要脸的爱好，但是人家好心送他回来，总不能一个简单的要求也不答应，只好小声说，“谢谢哥哥。”

沈越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嘴角，尽量冷静地说，“亲我一下，亲完就让你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