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2729(40)
一时间,秦言的心里酸酸甜甜,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将他淹没,他愣了几秒钟才堪堪找回理智,只干瘪瘪地说出了句“那不一样。”
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最亲的兄弟,是彼此最重要的慰藉,却永远成不了能够相伴一辈子的人。
不知怎地,秦言心里突然冒出了这句话来,顿时,便被一种庞大的、势不可挡的悲哀席卷。
贺嘉时却没秦言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他又凑近了几分,皱着眉头,声音也大了许多,仿佛有些生气,说,“秦言,你在想什么?怎么就不一样了?”
是啊,怎么就不一样了?
就算以后有了各自的家庭,有了更重要的人,可他们仍是最好的朋友,最亲的兄弟啊。
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秦言不该如此失落,可他偏偏没有由来的绝望着。
他的睡意终于消散了,目光却有些呆滞,心也像蒙了层油。他渐渐看不清眼前的东西,连思绪都混沌了。
“我……我不知道。”
倘若贺嘉时想要的相伴一辈子,是做一辈子的朋友、兄弟,那么秦言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有信心的。
可倘若贺嘉时想要的,是像现在这样,把彼此当做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日日吃在一起、喝在一起,甚至是住在一起,那么,这几乎是个不可能达成的愿望。
总有一天他们要长大,总有一天他们要学会独自承担。
这是秦言可以预见的未来。
听了秦言的话,贺嘉时愣了片刻,然后冷笑道,“你不知道?你自己在想什么,你会不知道?”
贺嘉时的表情已然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就仿佛秦言是刻意欺骗一样。
秦言顿时觉得委屈极了,他分明没有骗贺嘉时,他分明也想不明白。
贺嘉时依旧冷漠地看着他,徐徐问,“秦言,你到底在想什么?还是又想跟我闹什么别扭?”
秦言垂下眼眸,仍是没有说话。
贺嘉时却用手略微抬起他的下巴,用不容拒绝的声音说,“看着我,告诉我,你又在跟我闹什么别扭?”
贺嘉时的话让秦言觉得自己仿佛是个不可理喻的孩子,他有些气恼,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到最后,竟有点破罐子破摔似的,彻底不去想了。
不知怎地,贺嘉时看秦言这样有点可怜,他摸摸秦言的额头,放软了强调,说,“言言……不要再想三相四了,你想的那些……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
这分明是句语焉不详的话,可秦言却觉得自己分明已经抓住了什么头绪,他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贺嘉时,声音发抖,问,“贺嘉时,你什么意思。”
贺嘉时耸耸肩,看着他,就像在说什么无关痛痒的小事一样,“言言,我不想跟别人谈恋爱,也不想结婚,我就想跟你在一块儿。”
秦言浑身都在颤抖。
或许是因为贺嘉时的话太过于自然,秦言心中长久以来不敢触碰的那堵墙终于全线崩塌。
整个世界在他面前突然变得模糊而扭曲,他看不到、也听不到了,大脑中,反复回放的,唯有贺嘉时刚刚那句,“我就想跟你在一块儿。”
那时候的贺嘉时,尚且想不透自己对秦言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也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未来。
他更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一个可以交付一切的朋友,还是一个刻骨铭心的爱人,又或许是是相互陪伴相互依偎的亲人。
不过,这些于他而言都不重要。他只知道,他一定要跟秦言在一起。
无论以什么样的身份。
作者有话说:
持续升温~~~
第23章
秦言还未从贺嘉时的话中回过神来,耳边却传来赵一鸣的喊声,“秦言!我咋在你家睡着了?”
不知怎地,贺嘉时与秦言两个人的脸色都一变,像是被人撞破了难以启齿的秘密一样。
贺嘉时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眉毛一竖,瞪着赵一鸣,有点生气地说,“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赵一鸣古怪地看着贺嘉时,“你有毛病吧?你们门都没关我敲什么门啊?”
贺嘉时摁着赵一鸣的头推了他一把,“啰嗦。”
赵一鸣不明所以,他又看看秦言,指着贺嘉时的背影问,“他吃枪药了?”
秦言的脸色也有点难看,他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整理床铺,一边朝赵一鸣说,“你别理他,他神经病。”
赵一鸣与贺嘉时、秦言不一样,他虽也是外地人,家里却一直有个保姆阿姨照顾着,父母也总是隔三差五地回来看他。昨天,他夜不归宿,现在生怕阿姨在背后打小报告,所以连早饭都没吃,就匆匆回家去了。
赵一鸣走后,贺嘉时与秦言才稍稍自然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