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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郁华

贺嘉时看着他,问,“怕什么?”

“怕我回去了,他们又恢复了以前懒散的状态,怕没人逼着他们管着他们了,他们又忘了立下的规矩。”

“我怕……怕这两个月实在太短,短到他们下个月就不记得了。”

秦言说的,正是贺嘉时一直想的。

学习是一个连续的过程,良好习惯的养成需要长久的坚持,这里的孩子松了那么多年,散了那么多年,如今刚刚被规矩起来,而为他们立下规矩的人,马上就要走了。

那么以后呢?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半年过去,这些孩子们还能想得起秦言教给他们的学习方法么?还能记起秦言为他们立下的规矩么?

他们还肯继续下功夫么?

或者说,他们还能看到希望么?

秦言没有答案,无数支教过的学长学姐们也没有答案,而贺嘉时就更不会有了。

他只得对秦言说,“你尽力了。”

秦言点点头,像在说服自己,是啊,他尽力了。

作者有话说:

[1]屁股决定脑袋,系民间俗语。

P.S.我本人没有支教过,但我当过机构里的会计老师,当时主要的学生是一些学习程度相对薄弱的中专生。关于最后秦言对支教的反思,其实是我结合了当时当会计老师的经历和我朋友支教结束后的感悟而写的。仅代表我,作为曾经的会计老师,我朋友,作为曾经的支教大学生的一些反思和忧虑,不代表其他任何组织和团体的观点,【更加更加不一定是对的】、只是个人的简单看法。

第115章

回到上海,贺嘉时和秦言搬进了出租屋里。

他们的房子虽是个老破小,室内装修也已经老化了,但好歹是民水民电,热水器和空调都还能使,比起住在宿舍,已经好太多了。

更何况,从这往后,他俩就可以日日睡在一起了。

出租屋不大,一进门就是厨房,穿过小小的厨房,便是卫生间和卧室。

卧室里的格局很简单,只有一张木桌,一个柜子,一张一米五的小床。木桌前摆了张人体工学椅,一看就是贺嘉时自己添上的。

卧室外面,是个小阳台,没封窗户,推开门,一走到阳台,就沐浴到阳光里。

贺嘉时零零星星地买了许多日用品,锅碗瓢盆,床上用品,什么都安排妥当了,只等着秦言拎包入住。

秦言对这套房子很满意,瞧贺嘉时收拾地有模有样,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他打开空调,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身上搭了条夏凉被,嗅着清新的洗衣液味儿,看着贺嘉时在书桌前不断敲击键盘的身影,说,“在家里这么舒服,干嘛还去村小跟我受罪啊。”

贺嘉时回过头来,有点无奈地说,“你又来了又来了。说了多少遍了,我愿意。不行么?”

秦言笑笑,用夏凉被蒙住头,“行行行。我这不是心疼你么。”

贺嘉时的小拇指和无名指飞快地先后在键盘上按下了个control和s,然后他合上电脑,坐到床边儿,隔着被子用力揉了两下秦言的头,“你心疼我,我不心疼你?”

秦言只是笑。

临近九月的时节,他们终于抓住了假期的尾巴,享受了一把假期的轻松自在。

白天,贺嘉时在桌前工作,秦言看看课本,到中午了,秦言就去做顿简单的午餐,等到了傍晚,贺嘉时会认真炒两盘菜,烧一锅汤,两个人一起吃好了,再一块儿看部电影,或是打打游戏。

秦言的游戏像几年前一样,打得稀烂,可贺嘉时却再也不会因为他打得烂而嫌弃他了。

对他俩而言,游戏就只是调节生活的娱乐,没事儿了玩儿两把,犯不上因为一个娱乐闹得不愉快。

没过了几天轻快日子,上海的各大高校就要开学了。开学之后,就再没有那么轻松了。

从家里到贺嘉时学校,总共要坐一个半小时的地铁,中间还要换乘,每次有早八的课,他六点就要从床上爬起来。

秦言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专业大三的课程很多,几乎每天早晨都要一大早的出门。繁重的课业压力下,就算是没有课的时间,秦言也会泡在自习室里,一待待上一上午。

贺嘉时的课虽然不如秦言多,可他却还有淘宝店要顾,水课能逃就逃,就算不能逃,他也没什么心思听讲,一门心思放在自己的生意上。上课尚且如此,更遑论完成作业了。

上完一天的课,贺嘉时会马上往家赶,可饶是如此,一周里,他还是会有两天的时间,早晨六点多出门,晚上八点多才能到家。

而秦言无论下午有没有课,都会在图书馆待到六点钟离开,到家时,也要将近七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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