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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嘉时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与秦言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现在没心思跟张志掰扯,只支支吾吾地说,“嗨,秦言跟我闹别扭了呗。”
张志顿时笑了,拍拍贺嘉时的肩膀,“他怎么三天两头跟你闹别扭?跟小媳妇似的。”
贺嘉时听了这话浑身一个激灵,没也没往深处想,只说,“胡说八道什么呢,再说揍你了。”说着,贺嘉时就用力往张志后背上劈了一下。
两个人说说笑笑闹了一会儿,最后,张志又问道,“到底去不去打球啊,给个准话?”
贺嘉时摇摇头,“不去,你自个儿去吧。”他哪里能去打球?他还要去找秦言把话说清楚。
张志没什么反应,“成,我自个儿去,你可快回教室哄你的“小媳妇”去吧。”说完,张志转过身,朝贺嘉时挥了挥手,大摇大摆地往操场去了。
张志走后,贺嘉时反而不那么急着去找秦言了。
寒风逼人,他脑袋被吹得生疼,有些答案似乎破土欲出,却还抓不住什么头绪。
秦言找了条没人的小路,慢吞吞地往家里走着,他一张脸煞白,也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因为贺嘉时。
他早就发现自己不对劲了。
起初是因为母亲的过世,父亲的不闻不问,他的世界里突然就只剩下了贺嘉时一个,他无比的依赖着贺嘉时,一会儿都不想分开。
后来,他发现了自己对贺嘉时过分的依赖,拼命想要摆脱这种境地、恢复正轨,所以他一边冷落着贺嘉时,冷落过后,又忍不住将自己一腔的负面情绪统统倾倒进贺嘉时心里。
秦言越是不想这样,便越是别别扭扭,越是别别扭扭,与贺嘉时的关系就越是古怪。
因为他的刻意冷落,贺嘉时只能与张志一起吃、一起玩儿,而这,又让秦言意识到,原来只贺嘉时的“朋友”、“兄弟”不只有他一个。
如此一来,他心里便更加失衡难受……
他不断地重复着这个恶性循环,以至于到了现在。
那天傍晚,贺嘉时没能在学校里找到秦言,他有些挫败,可回到家没多久,秦言却自己跑过来找他了。
不知怎地,贺嘉时没把秦言领进屋里,反而拽着他的手来到河边,来到那个他们经常闲聊的观景台。
秦言扶着栏杆,看着河对岸模模糊糊的一排又一排楼房,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放空自己。
贺嘉时没打扰他,只侧着身子看他。
秦言突然低下头,有点儿难为情的说,“我……我是有点儿吃醋了。”
“你跟他关系太好……我有点儿不高兴了。”
作者有话说:
言言终于承认自己吃醋了。
第7章
说这句话前,秦言本以为贺嘉时会取笑他,或是开个什么无伤大雅的玩笑,可谁知贺嘉时分毫没有这个意思,反而认真看着他,问道,“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贺嘉时语气正经,就仿佛秦言“吃醋“是那么的天经地义。
秦言的鼻子突然有点酸,半天没说出话来。
贺嘉时望着他,丝毫不觉得他的想法奇怪,反而理解他、包容他。这让秦言很感动,又有点难过。
他为自己那么久以来对贺嘉时莫名的坏脾气与时常的冷落而心酸。
因为母亲的骤然重病与突然离世,秦言对贺嘉时越来越依赖,当他发现后,便开始刻意的疏远。
疏远贺嘉时让秦言很难受,贺嘉时是他最重要的朋友啊,可贺嘉时却有了新的朋友,于是,秦言便更难过了,只能通过不断地与贺嘉时闹别扭来拿捏他,显得自己在贺嘉时这里分外重要。
他实在太小气了,也太过分了。
贺嘉时摸摸他的头发,旋即微微弯下腰,直视着他地眼睛,说,“言言,我一直都……很担心你。”
在这小半年的时间里,贺嘉时没有一天不在担心着秦言。秦言跟他闹别扭,他烦归烦,更多的是担忧。
他担心秦言走不出母亲去世的悲伤,担心他自我封闭,担心他心里出现什么毛病。
现在,秦言肯把原因说清楚,而这个原因还是他自己可控的,他终于放下心来。
“你别怕,我一直陪着你。”
初春的风略过河床,半碎的冰发出“叮叮”的声响,声声敲击在秦言的心里。
秦言心里轻松了许多,他轻轻笑了一下,握住贺嘉时的手,像以往那样,然后说,“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自那以后,他们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关系,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互相说晚安。
贺嘉时偶尔还会跟张志他们一起打球,而秦言也会像从前那样,在球场外等着。
他不太上网了,不想浪费时间。
周末的时候,张志偶尔约贺嘉时一起出去,贺嘉时总会带着秦言一起,慢慢的,就连秦言,也跟班里的那帮子不学无术的后进生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