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抽回手，深呼吸好几下才继续，“下一组就是你了，好好加油。”

说完，他看到摄像机过来，煞白的脸上立刻出现标准的笑容。

心里却空荡荡的，连风吹过去都能听见回声。

手机“嗡嗡”震个不停，将司嘉木的思绪重新拉回来，他拿出来，瞥了眼，都是柯昊焱发来的。

【嘉木，你怎么了？】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我现在就和程一浩讲，我们不参加这个决赛夜了！】

消息还不停地刷新，司嘉木一直滑到底，正要回复，肩膀突然被握住，“嘉木。”

熟悉的、还带着些许稚气的烟嗓，此刻却让他平静下来。他转身，看到柯昊焱的瞬间，眼泪顺着眼角，无声地滑落。

他艰难地伸手，捏住柯昊焱的衣角，头抵在他胸前，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柯昊焱一直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让他靠着。

“昊焱，你怎么过来了？”司嘉木没抬头，但总算是开口了，柯昊焱终于松口气。

他伸手抱住司嘉木，动作十分轻柔，“听起来可能有些自恋，但我觉得你需要我，我就来了。”

“你脚上的拖鞋呢？”

早上起来柯昊焱的脚肿了，司嘉木叫来医生，重新上完药之后，还专门换上了宽松的拖鞋，但现在他脚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

“拖鞋？”柯昊焱这才恍然觉得脚心有点凉，还动了两下脚趾，憨憨地叹口气，“应该是过来的时候走得太急，掉了。”

“傻子。”司嘉木扭了两下身子，柯昊焱松开他，看到他水汽还未散尽的桃花眼，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下，连身体都止不住的战栗，“嘉木，刚刚的事情，我可以问吗？”

司嘉木没说话，就这么站在原地。

有场务人员手里提着一双棉拖迷茫地张望，司嘉木看到，忙招手叫了过来。

他道声谢，接过来蹲下身，仰头去看柯昊焱，“抬脚，把鞋穿上。”

柯昊焱乖巧地抬起脚，看着司嘉木替他穿上鞋，脑子都没有转过来。

司嘉木居然亲手为他穿鞋！天哪！要是可以的话，他都想把这双脚卸下来镶上金子裱好了供起来！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司嘉木起身，曲起食指轻轻敲了下他的额头。

柯昊焱思绪回笼，藏好自己的小心思，转了一圈，又回到司嘉木身上，“在想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那件事啊……”司嘉木尾音拖得很长，留给自己充足的考虑时间，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可以，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在对待所有关于司嘉木的事情上，柯昊焱都十分的小心翼翼，特别是当他意识到这件事会影响到司嘉木的情绪。

即使得到了允许，他仍然在心里打了好几个草稿，有纠结了好久，才选出了一个他认为伤害性最低的问了出来，“你刚刚，怎么突然哭了？”

“没什么，就突然觉得难过。”司嘉木揉揉鼻子，内心感慨原来袒露心扉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以后有我在你身边，就不会让你再难过了。”柯昊焱捧着他的脸，眼睛里有着浓的化不开的神情，“你的眼泪是珍珠，不能轻易掉的。”

两人都呆怔了片刻，最后，司嘉木没忍住，打了个寒颤，“从哪学的乱七八糟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前半句是我真心实意的。”柯昊焱据理辩驳，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后面是从微博上看到的。”

再具体一点的话，是他在两人CP超话里看到的。但这句话没敢说。

话题弯弯绕绕的，到最后也没问出来司嘉木为什么哭。

司嘉木的情绪整理的很快，他一动不动地看着舞台上的练习生们，俨然又切换到了【导师模式】，柯昊焱也不打扰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他身旁，陪着他。

他的优点不多，长得帅算一个，爱司嘉木算一个，擅长等待也算一个。

既然等得起司嘉木爱上他，自然也等得到司嘉木对他敞开心门。

决赛夜最后，开始宣布名次，司嘉木对这个倒不怎么在意。在他看来，能留到决赛的练习生，都已经具备了出道的实力。

“翔太？”柯昊焱瞅了一圈，在一堆练习生里他也就认识那一个，“他也到决赛了？还挺厉害的。”

“是。”司嘉木对翔太的印象比较深刻，“他是你的粉丝，还记得吗？”

记得是记得，柯昊焱看一眼司嘉木，还是决定撒一个善意的谎言，“这个我不清楚。我就记得他老是缠着你，搞得我和你的相处时间都变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