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爷的腹黑小奶糕(22)
虽然话说得吓人,可他手却并没有收紧,仅仅是一个威胁性的动作,不管怎么说还是不忍心真的对钟意动手。
钟意和他长久地对视着,忽然之间就败下阵来。
他认输了,他不想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从这场莫名其妙的冲突开始到现在的每一秒,真正的答案就一直在他嘴边,可他却迟迟不敢说出口。
陆鹤彰发现钟意从被他掐着,渐渐变成了被他扶着,他几乎脆弱到要站不住,一滴眼泪也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到了陆鹤彰手背上。
生气中的人是没有智商的,现在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的失态。
但他又不敢松手,此时此刻钟意在他手里就好像一个氢气球,一撒手就会飞远。
钟意从最初的低泣逐渐演变为崩溃大哭,哭得陆鹤彰有好几次都想说:“算了,这件事不跟你计较了。”
但他随之而来的下一句话,让他最近这段时间所有的不对劲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钟意一抽一噎地说:“陆先生,不,陆鹤彰……我都,我都试过好几次了,没办法……我还是,还是喜欢你。”
第22章 我会等你想通的时候再回来
钟意能感觉到那句话一出口,陆鹤彰的脸色立刻变得复杂起来。
他像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件事,确认了一遍:“你喜欢我?”
钟意于绝望中点了点头,随之而来的是那只支撑着着他的手臂忽然松了手。
陆鹤彰的神色骤然变得复杂,皱起眉头,语气也严肃了几分。
“什么时候开始?”他问。
钟意低垂着脑袋,不敢去抬头看他,老实回答:“有……好长一点时间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陆鹤彰眉头好像拧得更紧了。
他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在此之前他甚至一直以钟意长辈身份自居,从没有过这方面的任何想法。
对于他来说,这件事就像是家族里的一个比较亲近的小辈,有一天突然说,喜欢他。
而且他才刚刚开始学着做一个称职的长辈。
陆鹤彰坐回沙发上,事情发展的方向出乎他的预料,他本来以为要解决是小孩子的叛逆问题,却没想到原来是小孩不怕死,动心思动到他身上来了。
他久久没有说话,是在回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所有事,代入钟意喜欢他这件事后,曾经许多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逐渐都变得清晰明了。
而这一过程中,钟意始终垂着眸,静静等待审判,此时此刻陆鹤彰是他的法官,在衡量他的刑罚。
在一阵长的可怕的沉默过后,陆鹤彰终于沉沉开口:“你为什么会对我有这种想法?”
他很奇怪,也不能理解,明明互相差着辈分,又有着十岁的年龄鸿沟,更不用说两人关系的开始就是一场交易。
钟意声音发着颤,“因为……因为您在我父亲都不要我的时候,接纳了我。我父亲明摆着是把我当一个玩物送给您的,但是您……”
陆鹤彰从来都没有没有那样对待过他。
三年的秋毫不犯,换来了一颗少年的真心。
“就因为这个?”陆鹤彰随即发出了一声讥讽的笑,“钟意,你是不是把我想象得太美好了?”
他声音更冷了,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没那样对你,是因为我对你不感兴趣,或者说,像你这样身材单薄的富家小少爷挑不起我的性欲,并不是因为我是正人君子,懂吗?”
钟意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陆鹤彰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也对别人有过欲望,或者说发泄过欲望,但这个人绝不会是对钟意。
钟意自己想想自己也是够幼稚,怎么会认为陆鹤彰这个年龄的男人没有经历过人事呢?
陆鹤彰深呼吸几下,大约是在强压怒火,想尽量在和平友好的前提下解决这次突如其来的告白事件。
他缓声道:“上次我告诉你为什么当初要收留你,其实原因我只讲了一半。”
同情,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更隐秘的心思。
陆鹤彰当年争家产的过程比钟意想象的要艰难得多,也黑暗得多。他原本不应该有继承权的,因为他父亲是陆家的私生子,而他,是私生子的私生子,早年一度和从事着不光彩职业的母亲生活在红灯区,母子两人挤着一间肮脏狭窄的出租屋,过着最低等人的生活。
后来他母亲死了,十六岁那年,他被接回了陆家。
后续发展也可想而知,陆家家大业大,一群蜜罐子里长大的富家少爷根本看不起这么个血统不知道歪到哪去的陆家人,各种排挤和语言讽刺已经是家常便饭,在三九寒冬里被推进带着冰碴子的湖水里,这种事也是发生过两三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