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月神戴上温暖的手套(19)
到了9号房门前,老板抬手敲了敲房门,几乎贴着门说:“最后一位客人到了。”
“进来。”一个略显阴冷的声音回答,辛听见门枢响了。
老板道着谢离开,辛扭开门把手走了进去,灯是暖橙色的,三个黑衣男人坐在沙发上,都搂着穿着暴露的女人,见辛进来,坐在中间的板寸头朝他伸伸下巴说:“坐。”
辛摇了摇头,拉开了连帽外套的拉链,从怀里摸出一个贴身的小型包裹,板寸头意味深长地和旁边的人对视了一眼,随后亲了怀里的女人一口。
辛走到沙发中间,把包裹放在茶几上,他开口说:“这是你要的东西,那我的呢?”
他穿的和学生一样,也许是没钱买高级的定制衣服,那对异色瞳此时被蓝色的美瞳覆盖,无端让他看起来更加天真烂漫些,板寸头松开怀里的女人,朝辛走了过去,他长得结实,对比之下辛显得过于单薄而格格不入。
辛退了几步,板寸头抬起手臂摘下了辛的鸭舌帽,刹那间银色的头发垂下来,板寸头和周围的人异口同声吹了声哨,板寸头说:“果然如老大所说,是个美女。”
辛反感地皱了皱眉头,想去拿回自己的鸭舌帽,板寸头往后微微一仰,脸上露出逗小猫的坏笑,辛缩回了手,继续固执地问:“我的东西呢?”
“别急嘛,美女,陪我玩一会儿我就给你。”说完板寸头就朝着辛跨过去,辛往旁边躲,却被板寸头勾着脚倒在了沙发上,“哈哈,果然是个笨蛋美女。”
板寸头跟着俯下身去,膝盖压住了辛的一条腿,两条手臂撑在辛的的身体两侧,周围尖叫起来。
突然,板寸头抬起了身体,举起双手站了起来,这时旁边的人才看见辛手里那把沃玛特,他们也跟着拿出了腰间的枪,结果板寸头却转过头来示意他们不要冲动,“这可是梅镌的猫,他身上有拴着梅镌的锁,可别弄坏了。”
板寸头看着辛说:“沃玛特?这把枪很贵,是梅镌还是匹诺曹的人给你买的?”
辛还是没有说话,剑拔弩张的样子却让板寸头觉得更好笑,板寸头接着说:“真亏你能逃脱他们的追踪,对了,你知道匹诺曹的头儿死了吗?。”
辛愣了一下,忽然垂了下握着枪的手,板寸头也放下手,转悠回到了自己的沙发上,旁边的女人给他点了一根烟,他吐出一个烟圈来,对辛说:“其实老大是让你去送死的,并没有期望你真的拿回匹诺曹的调查资料,我不得不对你另眼相待了。”
这时旁边的人却笑起来,辛皱着眉头问:“你笑什么?”
板寸头抢着说:“当然是好奇你拿到资料的手段,听说……梅镌养了你许多年,从来没有训练过你如何成为刺客,而是……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情人。”
那把沃玛特又举了起来,板寸头眯着眼看他,说:“你不敢杀我,你现在没有去处,你得求我,求我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辛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站在天台边缘的场景,背后是花海,芍药无声地绽放,不知名的绿芽滑过那个人的指尖,那个人在危急中让他好好活下去,只要活下去他就有可能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他的皮肤隐约记得周慕抱着受伤的他时的温度,冷冰冰的,让他在梦里见到了高原之巅的银月,那么真切,就像是回到了家乡。
活下去,无论怎么活下去,无论如何没有尊严,他都一定要再次见到周慕,因为那个男人不可能会死。
板寸头也没料到辛跪了下去。
☆、第11章
东南信风行至罗浮山脚,被挡住了去路,给化城带来了长达一个半月的梅雨,很多不适应气候的人把化城称为“雨城”,部分居民害怕这个名字惹怒了海里掌管降水的龙神,希望可以改个名字,一个满肚子酸水的小说家联系“春风化雨”这个词,便取了“化城”。
谁也不知道这桩轶闻是真是假。
辛正把脚伸出窗栏外,想去接屋檐的雨滴,被身后的露露看见了,被露露揪住裙子的荷叶边把他从窗边扯了下来,露露看起来柔弱,实际上力气很大,这一拽,把辛唯一一条长裙给扯破了。
“啊,对不起!我给你买一件!”露露大着嗓门喊,楼下路过的男人仰着头看,辛连忙把小腿缩了回来。
辛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连忙说没关系,他回去换一身衣服就好了,露露跟在他身后,看见银发下缠着绷带的肩胛骨,没忍住问:“妈妈说你是来逃难的。”
辛在前面点了点头,回答:“可以这样理解,我需要一个庇护所,而妈妈在西边很有势力。”
“那当然了!这里临近中央城,有很多老爷从那里过来,连巡逻队都不敢招惹我们。”露露说得很是自豪,辛回头冲她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