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学后我被学神盯着撩(47)
齐项急忙起身,嘱咐了季北升几句,拿起手机从后门离开。
*
暗红的窗帘严密地遮住阳光。
冬日地棉被是白绩从柜子里随便搬出来的,此时被他敷衍地裹在身上,或许是太厚了挤压着他的心脏,白绩听到了自己急促到要脱出胸膛的的心跳声。
“咚咚咚”
过快的心跳让他发慌,以至于呼吸都有困难,空气中和被子上的灰尘味与潮湿味都化为实质的薄纱堵在他的口鼻上。
他双眼紧闭,正沦陷在光怪陆离的梦中。
梦里依旧是夏季,满池的荷花恣意开着,阳光浓烈灼人,蝉鸣鼓噪于耳畔,白绩远远眺望着游乐园摩天轮的虚影。他被晒化了,眼前的世界也被炙烤得扭曲分层。
聒噪的蝉鸣声中摩天轮轰然向他倒塌,一双手把他推入荷花池中,冰凉的水淹没他的口鼻,眼前花白之际,明明在远处的摩天轮倒在水里,砸向他的脸。
“砰砰砰!”
这个声音是真的,白绩一脚踢开被子,捂住脑袋坐直身体,明明没有开空调,但白绩像坠入了严冬的冰窖里,冷得骨颤,他有点呆,等听到再一声敲门声,他才又踹了脚被子,翻身下床。
齐项都准备打贴门上的小广告让人来撬锁了,眼前的门被哗然拉开,眼前画面熟悉到让齐项恍然。
一如初见。
白绩面色苍白,眼神冰冷凌厉,双眼皮被瞪地只剩下眼尾的一折,瞳孔里满满的不高兴,他的头发炸开了,像个毛球。
“雀儿…”齐项责怪担忧的话还没说出口,那毛球就凶巴巴地撞到他怀里。
滚烫的毛球,连头发都不软了。
白绩好像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倒了,还凶神恶煞地低声斥责:“你他妈敲什么敲?”
齐项:“……”
白绩按住齐项的胸口让自己站直,他拉门时用力过猛,一时不慎栽了下去,实在很丢人,可是他的头脑太昏太难受,手像沾了胶水,粘在齐项的身上,需要一个支撑才能站稳。
齐项眉峰一压,没说话,左手不太温柔地贴在白绩的额头上,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小臂用力把他托在怀里。
“啧”
不知道是在凶齐项还是在嫌弃自己此时的状态,白绩身子僵住,瞪圆了眼睛,眸中寒光乍现,弯腰腰掰齐项的手指。
“还凶呢?都快烧开了。”
齐项脚背一勾关上门,半抱半拖地把白绩按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注释着他因为发烧而游戏浑浊湿润的眼睛。
“量了体温没?”
“要你管。”白绩烧迷糊了,气鼓鼓地像个河豚,抱着手臂,也盯着齐项,“你来我家干嘛?”
“我等你全熟了给你撒点孜然。”齐项环顾四周,家里已经干净了,但是好久没人来,白绩进门还不开窗通风,家里十分阴潮,他拍拍白绩的脑袋,“坐好了,我给你开窗通风。”
白绩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我喜欢关窗户,你快回学校。”
虽然这次没有出现闪回症状,但白绩瞳孔还是不受控地跟着齐项转,他现在头晕脑胀又心烦意乱,不像清醒时能抑制住情绪,像点燃的炮、弦上的箭,烦躁至极,总要做点什么,摔点什么,才能发泄这样的不适。
白绩扯开领口的扣子,降降那些火气与难抑泛滥的情绪,又眼见齐项在屋里绕了一圈,要走到周雅雯以前的房间,白绩心头一跳,一脚踹在铁门上,呵止住齐项,让他停下来。
“不许进去!”
齐项停下脚步,余光扫了眼那暗红的压抑的房间,这一眼又激怒了白绩,一秒的功夫,这个人又跌撞地扑过来,发着狠把他推走,死死挡在门前,连握了三次才抓住把手,砰的关上房门,阻断了齐项的视线。
看他怒不可赦的样子,齐项服软,退后半步哄着,“不看不看。”
“我好了,你走吧。”白绩靠在门上,重复道。
“好了?”齐项被他气笑,“家里镜子碎了?你没照照?”
眼圈泛红,呼吸沉重,说话带着鼻音,鼻头和两颊都晕着不正常的红,半边的领口大敞,露出一片清晰的锁骨,连锁骨都烧得发粉。
这叫好了?这样叫烧糊涂了!
齐项觉得他不清醒,不欲争辩,上前一步把他囿于逼仄小圈里,下最后的通牒,“要不我带你去医院,要不我叫医生来这儿给你打针。”
“……”
白绩心里窝火,觉得齐项在控制自己,并不能理解自己的好意。
“我要揍你了。”他打人还先礼貌地告诉了齐项。
“……”齐项后退半步,“别…”
根本来不及,话音未落,白绩用尽全力,如扑食的狼,撞开齐项,一个回旋转身,自下而上用手抵住他脆弱的下颌,用膝盖把他往外怼开,终于发狠地低吼:“我他妈让你走,你听不见啊?”